他其实挺恨自己!
李世民的目光便落在了戴胄的身上。
戴胄到这锐利的目光下,心头很是忐忑,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李世民厉声道:“这就是民部尚书能提出来的解决办法吗?”
戴胄很想去死。
臣尽力了啊。
臣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句凭良心的话,这事,还真不怪戴胄。
这涉及到的已经是后世金融的问题了。
小农经济的体制之下,一个只晓得解决这方面问题的民部尚书,你让他去理解和解决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去找抽吗?
这就好像让远古狩猎部族的首领来解决当下土地兼并的问题一样,人家肯定也得两眼一抹黑,又或者出一个要不将这农地啥的,统统都荒废掉,养上一点鹿啊、兔子啊啥的,大家打猎之类的馊主意。
这还真不是夸张,当初胡人入关,侵入神州时,就有不少胡人的精英分子们,有过将整个关内之地变成大草场,来养牛马的念头。
你能说这些人愚蠢吗?他们不蠢,毕竟……他们已经是草原里最聪明和最有智慧的一群人了。
现在的戴胄,其实并不比那些胡人精英们高明多少,这是他的局限性,他没办法去理解这种新事物。
所以李世民狠狠地盯着戴胄的时候,戴胄很想哭,而事实上,他其实已经搜肠刮肚了,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此时……房玄龄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臣等实在愚钝,不妨恳请陛下明示。”
戴胄也立即委屈地道:“是,恳请陛下明示。”
这意思是,他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请陛下来拿这个主意。
李世民:“……”
最终李世民看向陈正泰:“正泰,你此前和朕说了那么多道理,朕只问你,此事能不能解决?”
虽说李世民对面前这些臣子发了一堆的气,但其实李世民自己也不太懂。
众人见陛下竟跑去问这始作俑者陈正泰,整个人都不好了,何止是心,便是血都凉了。
跟这样的人混一起,能治理好天下吗?
我们没能力是一回事,可陈正泰这个家伙……是真脏啊。
陈正泰眨眨眼,他显然可以看到许多人眼中明显的不屑于顾。
他而后道:“恩师……这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了?”李世民一愣,什么时候解决了?
陈正泰正色道:“恩师难道已经忘了,昨天……我们……”
“就这?”李世民不由道。
他觉得陈正泰在侮辱自己。
昨天程咬金这些人兴冲冲的跑了来,你陈正泰在那里收钱收到手软,可……这问题,哪里解决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李世民不高兴了,拉下脸来:“陈正泰,这不是儿戏,朕在郑重其事的询问你。”
陈正泰同样郑重其事地道:“恩师,学生也是认真的,这物价……现在已经平抑了,学生昨天为了平抑物价,可谓是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这一点,恩师是亲眼看到了的。”
李世民觉得自己被绕晕了,若说方才,他还在气房玄龄这些人不顶用,痛恨戴胄这个尸位素餐的民部尚书。
可现在……李世民开始痛恨自己了。
自己怎么跟一个孩子,谈论什么治理天下?
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抽。
房玄龄也糊涂了,他看向陈正泰:“不知道陈郡公,是如何解决的?”
陈正泰咳嗽道:“很简单,我的作坊上市,大家都蜂拥来认筹,如此……不就将问题解决了?怎么,房公不相信吗?”
对呀,不相信吗?
信你才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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