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顿时生气的样子,看得一旁的薛礼一愣一愣的。
陈正泰显出几分恼怒地道:“这是什么话?我陈正泰体恤大家伙儿,毕竟谁家没有个妻儿老小,谁家没有一点难处?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赐这些钱的目的,便是希望大家能回去给自己的妻子添一件衣衫,给孩子们买一些吃食。怎么就成了不合规矩呢?东宫固然有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同僚之间相亲相爱,也成了罪过吗?”
这主簿和身后的几个官员要哭了。
这少詹事真是说到了大家心坎里去了啊,这少詹事真是体贴人啊!
“这钱,我拿出去了,就绝不收回来。”陈正泰掷地有声地道:“这是我说的,我少詹事的话,难道不算数?”
主簿却是苦着脸道:“少詹事对我等,真是没得说的,下官为官多年,从未见过少詹事这样体贴的上官。只是这好意,下官人等真的是心领了,李詹事已说了,谁若是不退,便要将人开革出去。所以……所以……”
陈正泰一脸诧异:“这样啊?若是这样……我倒不好说什么了,总不能因为你们,而砸了你的饭碗对吧,哎……这事我真不好说什么,原本好好的事,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主簿等人再三行礼,留下了钱,才恭恭敬敬地告退了出去。
人一走,陈正泰乐呵呵地数钱,重新将自己的欠条踹回了袖里,一面还道:“说实话,让我一次送这么多钱出去,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前前后后加起来,几万贯呢,我们陈家挣钱不容易,得省着点花才是,你别愣着,来帮我数一数,别有哪个混账故意少退了。”
“噢,噢。”薛礼愣愣地点着头,现在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
过了一会儿,李承乾总算起来了,宦官连忙细致给他更衣,他想起来了什么,便道:“陈正泰来了没有?这个家伙,领着我们东宫的俸禄,不会又成日游手好闲吧。”
宦官立即道:“来了,来了,陈詹事可是好人哪,他办公可卖力着呢,上上下下的,谁不晓得陈詹事从今早来到现在,为了东宫的事,可谓是兢兢业业,陈詹事人英俊,性子又好,做事又一丝不苟……”
李承乾感觉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听着这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节奏。
是吗?
真是这样?
“走,看看他去。”
这更衣的宦官带笑道:“是,是,不过殿下还未洗漱呢?”
他一面说,和另一个当值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这同伴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宦官一路到了茶坊,气喘吁吁的,见到了陈正泰就立马道:“陈詹事,陈詹事,殿下起来了,起来了。”
陈正泰看着这宦官,一面喝着茶:“起来便起来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宦官看着陈正泰,眼里流露着亲切,他喜欢陈詹事这样和他说话:“太子殿下说要来寻你,奴不是害怕少詹事您在此喝茶,被殿下撞着了,怕殿下要责怪于您……”
陈正泰一想,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怕李承乾责骂,自己责骂他还差不多,可是第一天上班,得给太子留一个好印象才是啊。
好,我陈正泰要努力办公,便谦和地对这宦官道:“多谢力士提醒。”
宦官听了,身躯一震,立即道:“少詹事这是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道什么谢,陈詹事若是以后再谢,奴……奴可就生气啦。”
说着,似乎害怕被太子抓着,又一溜烟地跑了。
薛礼继续沉默,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
陈正泰一拍他的脑壳,道:“还愣着做什么,办公去。”
到了少詹事房,早有文吏迎接上来,亲和地笑着道:“哎呀,陈詹事您来了……”
这文吏毕恭毕敬的行礼。
陈正泰背着手,一脸认真地道:“少啰嗦,我要办公,立即把笔墨纸砚都取来,噢,对啦,我要办什么公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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