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被老爷子盯得心里发毛,主动开口道:“三爷,你是懂门道的人,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来解释解释,蛇头手镯为什么会出现在陈阿九的手上?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搞鬼?”
老爷子没有理会二麻子,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一个猛扎跃入水中,消失在水面上。
河面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我们都知道,老爷子这是处理船底的头发丝去了。
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两眼紧紧盯着水面,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老爷子发生意外。
不过还好,片刻以后,老爷子浮出水面。
老爷子浑身湿漉漉的,显得有些疲惫,他对二麻子说了句:“可以开船了!”
二麻子将信将疑,立即让开船师傅去试试。
很快,采砂船的马达轰鸣声重新响起,采砂船在水面上缓缓移动,竟然真的能够行驶了。
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刚才去水下做了什么法,竟然让采砂船摆脱了那些头发丝的纠缠。
采砂船重新启动,船上传来阵阵欢呼声。
我目送着采砂船从面前缓缓驶过,周波站在船尾甲板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我知道,从周波看见我手腕上的蛇头手镯开始,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我们的友谊出现了裂痕。
“阿九,回家!”
老爷子启动乌篷小船,突突突往石磨村方向开去。
天明时分,我们满身疲惫的回到石磨村。
我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简单冲了个凉,什么东西都没吃,倒床便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爬起来,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
我牵着老黄牛,准备去地里干农活,就看见很多人往河滩边聚集,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跟过去才知道,二麻子死了!
二麻子死在自己的采砂船上,死状很古怪,跪在甲板上,七窍流血,低着头,像是在忏悔。
又过了两天,那头用来镇河的大铁牛,竟然被一辆大卡车送回来了。
我们还以为是周村长努力的结果,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有关部门主动送回来的,之前那支运送大铁牛的考古队,在路上出了车祸,具有丰富经验的卡车司机,竟然驾着车冲下了山崖,车上所有人全部遇难。
有关部门把大铁牛从山沟沟里吊起来以后,觉得大铁牛太过邪门,于是赶紧派人送了回来。
对于镇河铁牛的回归,老爷子非常高兴,赶紧让周村长安排人手,驾驶着二麻子的那艘采砂船,载着大铁牛去了黄河上,重新把大铁牛放入黄河。
办完这事,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切了些卤肉,让我陪他喝一杯。
老爷子放下酒杯说:“镇河铁牛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给老爷子斟上一杯酒:“爷,你说二麻子的死,还有那支考古队的车祸,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头镇河铁牛?”
老爷子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眯着眼睛,幽幽说道:“因果轮回,一切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