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早朝的时间逼近,弈王妃心里也渐渐地焦躁起来,近几年夫君在朝中势力慢慢下降,眼下太子把持朝政,夫君若是迟迟不参朝只怕留下了口实,太子借机打压夫君,那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可是这直接进去又怕撞了夫君的当口,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奴仆忽然来报说是门口有一对姐弟请求拜见弈王妃。
这一大早的,而又选在这个时候,弈王妃哪有心思接见。
“什么姐弟?本王妃现在没空,打发走了吧!”
家奴躬了身子,含着谨慎的笑又说道:“他们说小少爷的童子骑白象短袄是他们做的!王妃曾经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来府上做事!”
“原来是他们!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本王妃还没正式回应他们,他们怎么自己找上门来?”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大劫难一样,两孩子脸色都是一片雪白,身上还带了血迹!”
“哦!”王妃似有若无的轻轻应了一声如葱根一般的手指捏着袖口上繁复的团花纹沉眉思索了片刻:“你先拿点吃的给他们,让他们在门口等着,我去问问王爷再来。”
说罢就已经朝书房去了。
天光还未全开,书房门窗紧闭,弈王妃推门而进的时候只觉的整个书房压抑沉静。
而弈王正端坐在圆椅上,脸色也是也是一片凝重,而目光落在书案的一本奏折上。
他心里的矛盾让自己的心就跟廊下的灯笼一般左右摇摆不定。
弈王妃微微一迟疑心中知道夫君肯定又是为朝中事所累了!但是也不直接问,只是含了一缕温柔的笑,细声说道:“王爷还没走?妾身恰好有一事想问问夫君?”
“什么事?”弈王的目光没有半分的流转,三个字就像喉咙里的一口气一般轻淡寡味的就飘了出来,听不出一分的重量。
“王爷还记的南生那身童子白象短袄吗?”王妃面色有些尴尬,却依旧是挂着一副把人心都快暖化了的笑容,而且还特意的把南生两个字说的重了些。
“记得!怎么了?”说道孩子弈王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些温度,抬头望向了妻子,“本王好像还说过让你把那绣女请到府上来做工!”
想起昨晚的那个人和自己请绣女的目的,弈王又觉是一场赌博开始,而这场赌博他却不是庄家,而是一个下注者。
想到这,浓眉一皱,眉心里又拧出一个川字!
“怎么样?她可愿意到府上来?”弈王不知道为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或许是刚才弈王妃提到了南生的原因,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他还是不敢让那个初生不久的生命冒险。
弈王妃眼中亮光一闪脸上的笑容自然了很多,罗裙一动已经缓步到了弈王身前,无限温柔:“妾身之前去寻过她,可是她恰巧不在说是去了别家做绣活去了,后来又派人去了两次总算找到她了!”
抬手轻轻的帮弈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书案,唯独没有去碰那本奏折。
“可是她还有个弟弟!她放不下!”
弈王妃温言细语如同拉着家常,这样凉彻骨的冬日早晨,弈王妃的娓娓道来给沉寂的书房平添了一份详宁,弈王眉心的迂回慢慢有些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