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出话里有话,少女连忙追问。
“我是说,他们虽有仇人不少,可是自从魔教暂隐江湖进入闭关以后,他们这些打杂的由于没了跑腿的任务,便很是机敏地看其他人眼色,谨言慎行起来,很少与人结仇。可偏偏是这样的时候,他们却被人仇杀,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她有些迟疑。
“魔教中任何人的身份都比他们的高,如若想要杀死他们,随时都可以,甚至不会因此受到惩戒。可是他们的仇人在他们最嚣张最得势的时候都没有去杀死他们,偏偏过了好几年才杀——这的确让人想不通。”他解释了好几遍,看着还一脸发怔的少女,不耐烦起来,“你还没有听懂吗?”
“不,不——我听懂了。”
她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干地说道。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白?”
“……是吗?”她恍惚了一下,摸了一下脸,脸冰凉极了,明明现在日头还这般大。
她倏地起身,“呃,我还有点事,哦不对,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刚刚也受了伤就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没给秦思丝毫反应的时间,她拔腿就跑。
热气腾腾的风拂在脸上,她却觉得从心底发出那如何驱散不掉的寒意。
秦思的话说错了——
在魔教中还有一种人比他们的身份还要低。
——譬如八年前的他们。
……
等到安宁宁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宿,已经深夜了,屋里空荡荡的,玉玲珑还未回来。
她今天下午发疯似的找沈殷,直到现在才稍稍冷静下来。
是啊,她只是怀疑而已——怀疑吴老七他们是被沈殷而杀的。她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凭着他是反派的缘故才对他多有疑虑。
没什么的。
无论是那个向他求救的男人,还是吴老七的死亡,亦或者其他的只言片语。
都没什么的。
她自我安慰着。在魔教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界,沈殷他肯定有着他自己的一些谋算,但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想想看他平时的表现。
总是斯文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学识又好,脾气也好,年幼时的冷淡性子现在都很少看见了。
她是这样地从小照料着他,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