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城郊。
这里不比城区里高楼耸立,也没有数不清的玻璃幕墙。
嘈杂、吵闹、脏乱。
大清早的太阳还刚刚升起,小摊小贩们早已将本就窄小的街道所霸占,吆喝着工作着。稍微平坦的水泥地上到处可以见到还未打扫的白菜梆子、水果皮,人挤人的地方即使是在清爽的早晨,也因为辛苦的劳动而有着隐隐的汗臭味。
卖煎饼的电动三轮车架着煤气炉嘟嘟按着喇叭,从外面神清气爽地赶了回来,准备再添置些食材好赶上中午学生放学那一趟。
周边低矮平房的店铺也一一开了店,拉起了卷帘门,老板娘穿着廉价宽松的衣服,带着还未睡醒的慵懒倦怠,守在店门口,和旁的说着闲话。
门口摆着一煤气炉烧着热水,年纪颇大的大爷正在街口给另外一位同样是大爷的客人小心地理着发,顺带刮着胡须。
廉价理发水那里面浓重的香精味,蜂窝煤燃烧时的刺鼻窒息,还有飘散在周围的热气……
“真是够了。”
一干练精致打扮的女人面色不渝地把车窗摇上,细腻而又保养得当的手虚虚地遮在鼻下,描着眼线的美眸带着些许的不耐,问着旁边的助理,“还有多久?”
“快到了。”小助理战战兢兢地说道,“只是,总编,这个地方不太好停车。”
女人看了看时间,又瞥了一眼愈加上升的日头,周边嘈杂的声音让她简直觉得是一种折磨,“随便停在哪里吧,我们赶紧的去找人才算要紧事。”
“是。”
和这个城乡结合部完全不搭的高级轿车也和开车的小助理一样,似乎是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地在这样混乱的地方找着暂时的容身之处。
因为速度太过缓慢,以至于在这样狭窄的街道上,后面好几辆的自行车和三轮都滴滴按着铃,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真是折磨。”女人下了车,又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助理低头摆弄着手机,看着对方发的坐标,引着总编在这小巷里穿梭。裸色尖头的高跟鞋在上面气势十足地蹬蹬走着,只是下一秒,车轮划过,一水洼的泥水瞬间溅了上去,漂亮的银色顿时变得斑斑点点。
好在在女人彻底爆发前,小助理终于找到了明确的住址,“总编,就是前面那层楼的四楼最左边。”
女人抬头,狐疑,“你确定在那里?”得到了助理肯定地点头。
这应该是八九十年代修的房子了,水泥房,一共只有四层,裸露的管道横亘在房屋外面,每层的走廊是中空的暴露在室外,还能看见上面孩童正再追逐玩闹。
破旧、老气,女人挑剔地打量了许久,觉得这栋房子唯一的一抹亮色大概就是四层最右边那扇窗户上养的一盆开得艳丽的三角梅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明明也算是大神了。”助理看着上司的眼色,起了个话题,“凭着手里的那些画早说就应该有这个数了,可却偏偏还住在这样的地方。”她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