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奴才想起来了,昨个儿二爷去颐春堂找过您,样子很急,奴才恨他给您写了休书,还要藕断丝连,干脆让人撵了出去,昨个儿下午,他又留了封信,要奴才务必转给您,奴才不想您和他再有牵扯,便没向您提这事儿,现在想来,怕是二爷知道莆府走漏了消息,才急着给您送信”
“二爷的信呢”
“在颐丧堂,奴才没带过来。”
“你……”
面对因忠心误事的李度,梦溪~—时竞不说他什么好,却a为萧俊对她的牵挂,感到心里一暖,随即想到他已身陷囚笼,脸色瞬间又变的惨白。
正沉默间,李瓒也一拍大腿说遒:
“殿下,李掌柜一说,臣也想起来了,昨个儿萧俊找过臣,说有急事要见您,赶巧殿下在宫里,臣要代他传话,他只说要和您面谈,等了近一个时辰,后来听说您出了宫又直接去了军营,臣曾劝他,后天便是老太君的寿辰,殿下一准能去,有事到时再说不迟,萧俊只说去军营找您,便没了信,想是萧俊也没进去军营一一一”
“难道是三爷”
不等李糌说完,梦溪不可置信地自语道,众人目光不觉都转向了她,李攒打住了嘴里的话,问道:
“三爷?李姑娘说的可是萧韵”
“这事儿我曾和三爷说过,但三爷为人光明磊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主人太轻信萧家的人了,早晚金被萧家害死,李度听了,脸色一变,转头问道:
“李易,你看到萧府的囚车时,里面有没有三爷”
“奴才刚刚不是说了吗,萧家的大爷和三爷都跑了,贴了满街的告示捉拿呢。”
众人听了,心俱是一沉,见梦溪脸色苍白,谁也不愿再说什么,良久,梦溪抬头看着太子说道:
“大哥,小妹是后宅中的小女人,不太懂朝堂上的事儿,说了您也别见笑,不知这圣旨大,还是懿旨大,如果这懿旨是燕王和皇太后瞒了万岁直接下的,大哥能不能求万岁发一道圣旨撤销懿旨呢”
“溪儿不知,我朝一般惜况下,太后不干预政事,圣旨是大于懿旨的,太后的懿旨一般也只在后宫中使用,像这种抄家灭门之罪,大都应该奏请父皇亲自霞,即便下懿旨也要盖上父皇的玉玺联合下发,现在看来,燕王已是孤注一掷了,怕是瞒着父皇,直接带着懿旨抄了萧家,现在木已成舟,让父皇也无反悔。”
“这样不等于太后干政吗,万岁岂不是可以直接下圣旨撤销了这道懿旨?”
“溪儿想的简单了,虽说圣旨大于懿旨,但皇家也要讲究孝道,如果今天的懿旨没有执行,父皇还可去慈宁宫协调,求太后取消懿旨,但懿旨已昭告天下,万民皆知,没有充分的理由,万岁不能擅自推翻,否则,便视为大不孝,成了天家的笑柄。”
“充分的理由!”
听了这话,梦溪眼前一亮说道:
“大哥,小妹已于八月十二传书南方,要分店的人假扮药神在南方现身治疗瘟疫,想过不了几日,药神在南方现身的奏折就能传到平阳,那时就可以证明萧家没有欺君,大哥是否可以因此奏请圣上立案重审,撤销懿旨呢?”
“溪儿说的有理,只怕是来不急了,燕王手段毒辣,目的就是为了铲除萧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想是一两日内就会动手,将萧家满们抄斩,将来即使错了,翻了案,顶多杀几个喽罗,追封个谥号罢了,萧家终是被铲除了,自古这样的冤狱多了去了,有几人敢质问皇家之罪!”
不,欺君的是她,不是他,这些应该由她来承担,她宁愿替他去死!萧家满们不归她管,全死了也与她无关,但想到要和萧俊阴阳相隔,梦溪一时竞感到无呼吸,听到这,已是脸色灰白,手紧紧地按住胸口,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被知秋一把扶住,带着哭腔说道:
“小姐,你冷静些,有太子和李公子在这儿,二爷一定不会有事,你可千万要稳住一一一”
长出了一口气,梦溪稳了稳心神,又恢复了惯有的淡然,拍拍如秋说道:
“我没事儿的,别大惊小怪的。”
说完,抬头对太子说道:
“大哥,小妹愿意和燕王对簿公堂,这就去投案自首,燕王和万岁都没见过小妹,还求大哥从中周旋,到公堂作证,证明小妹不是您磕头的兄弟,不是药神,有颐春堂众人和大哥做证,即使推翻不了懿旨,至少也能将这个案子拖到南方的奏报传来,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见梦溪为救萧俊不惜以身纪险,太子身子一震,双手不觉微微颤抖,木然地看着梦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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