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一甩,抹去一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回去。却听得背后一句感叹,“好身手!”
完了,完了!大事不妙矣!
曹植噔噔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柴萱身边,瞄瞄人再瞄瞄瓶。一把拽起柴萱的胳膊,“谁让你走了,你我再来一局。若是你再赢,本公子才放你走!”说罢一把又将柴萱摁回软垫子上!
半个小时候柴萱俨然是欲哭无泪,叩天无路,捶胸顿足,以及追悔莫及!为什么要跟一个历史级别的学霸下棋,为什么啊——自打第一盘赢了曹植之后,被曹植看穿套路的某人就再也没有机会脱身了!直到曹植又开始要求输掉的人喝酒以后,柴萱是彻底上了贼船,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夜已深,崔氏迟迟不见自己夫君前来就寝。差遣一小丫鬟去看看情况!未近门前就听得一男一女,不知有说有笑的谈论什么关于宇宙,什么黑洞。只听得哎呦一声,什么东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小丫头蹑手蹑脚地靠近书房门,透过微微虚掩的门。两只眼睛忽然瞪得像个银铃铛,慌里慌张的就跑了!
屋里边传来两人含糊其词的对话。
“柴萱,瞧你干的好事!你后踢脚就后踢脚,踢我的棋盘做什么!这可是上好的棋子,少一枚用你的飞机陪!”淡蓝长袍男子,醉醺醺的从地上爬起,看到刚刚被自己不小心撞倒的柴萱人事不醒的躺在地上。眯眯微醉的眼睛,趴在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儿旁边瞅了半天,微微一笑,才发现地上那人已经睡的昏天黑地了!
晃晃脑袋,也不管那满地散落的棋子,以及跌落在一旁的棋盘,迈着醉悠悠的步伐,兀自爬上软榻,就那么蜷缩着睡着了。
那匆匆跑回去的小丫头红着脸在崔氏面前咕咕囔囔半天才伏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直听得崔氏,眼神一愣,面色微沉低喝道:“胡说,公子怎会没体面到那种地步!竟在书房里……”神情忽然紧张脸颊泛红,低声接着道,“做那种事!”
那小丫头随即低垂着脑袋,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委屈巴巴努着红苹果似的脸蛋道:“可是奴婢确实看到公子同那女子抱在、抱在一起。”声音忽然放的轻轻的,生怕自己家的主子又恼起来。
妒火上涌,一把对开横在面前的丫头,冲出门外。蔻色指尖掐着柔嫩的掌心,崔氏忽儿停下匆匆的脚步,思虑再三。心下一横,长袖一甩,咽着满心怄气打道回府哩!
此情此情,不禁想到:半烛光影昏昏沉,新月颖辉幽幽明。酒意萦溢香阁里,酣梦偷袭睡海中。
晓阳初生,照进千门万户。暖厅围炉,门里门外天地两重。
“什么?柴萱竟然一夜未归?”凤目微惊,紧盯着眼前的侬萃,启唇而问。
侬萃埋首轻笑,点头应答:“是的夫人,是柴萱同屋小河讲的。我还特地去问了门口的守卫,不会有错的!”
红唇微展勾起一抹笑容,美丽的容颜却显出几分寒意,“你瞧瞧,这人要是自己找死,拦都拦不住!”玉葱似的手指头缓缓捻起茶杯,轻呷一口幽幽道,“公子可是出府了?”
“回禀夫人,今儿丞相召见公子是急事,只怕得晚些回来。”侬萃轻声回答,眉头一皱回问道,“只是夫人何需等公子离开,难不成公子会护着一个奴婢?”
“那妖孽坯子不知给公子喝了什么迷魂汤!能得公子的宠幸。虽说她还是个奴婢,可也得以防万一。万一公子真对她失了心智,我的计划岂不又泡汤了!”双丝眉稍挑,朱唇角儿微翘,轻抬那罩着紫色棉袖的手臂,侬萃十分乖巧的上前扶住。整个婀娜身姿慢慢站起来,“看来我得去给夫人请安了!顺便差人去只会一声任姬,就说夫人那里热闹的很呢!”
日翻鱼白辉盈窗,临呼杂雀觅晨食,大梦初醒谁人早,遥数天地有几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