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瞄着那张紧绷的黄脸,柴萱眉梢轻挑,瞧眼身侧的小身影。长棍杵在地上,没好气道:“读读读,读什么读。读书是好事,可就毛主席老人家曾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身体都没了,随时都有可能game over,就是读再多书,又能怎么样!到时候都见阎王爷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有什么用!”
棍子头一戳一怼的,吓的冯氏眼珠子一刻也不敢离开那棍头儿,“你你你、你说的什么胡话!不要以为你有公子宠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小公子该怎么读书还由不得你做主!”
三层眼皮一瞪,两个眼睛愣是比平常大了一倍!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都想割个双眼皮,感情效果还挺明显啊!瞪着冯氏的欧式双眼皮,柴萱的思路又开始跑偏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学嘛!”曹睿摇着冯氏的大黄袄,嘟着小嘴不依不饶。
冯氏无奈的看着那小家伙,弯下腰无比慈祥的安慰道:“哎呦,我的小公子啊!您的课业还没有完成呢。可不能轻易的就被这花拳绣腿给带跑了呀!”
“嘿嘿嘿!说啥呢!什么就花拳绣腿了,冯姑姑您刚才是不是那一脚没挨够啊!”作为一名自幼习武之人,说本人的错没甚大事,可你要对自己的身手如此鄙视,那就是肩膀上放烘笼——让人很恼(脑)火啊!
冯氏直起腰杆子,刚才的慈祥劲儿瞬间变成了老巫婆,“柴萱,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要不然我就去告诉夫人和公子,说你教坏小公子!”
哎呦喂,这刚刚才帮助你们摆平这要命的小祖宗,这转眼之间就要卸磨杀驴啊!实在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人微言轻,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行啊,呆着就呆着!算你厉害!”
长棍一丢,那东西自己咕噜噜滚下台阶去。柴萱一边心里默念着‘老巫婆’一边仰着脖子,故作不屑的走出凉亭。临了,还回敬了个白眼。那冯氏只能是干生气,也不敢把柴萱怎么样!毕竟这丫头除了身手好,而且还是公子的人呢!
微风携着淡淡的寒意吹过,矮树轻摇,显露出一素一粉两个身影来。
“夫人,没想到柴萱的身手这么好啊!”小清张着惊讶万分的嘴巴,望着柴萱远去的背影着实吃惊。
清眸微沉,投出去的目光久久难以收回。静如秋水的面色也隐隐透着几丝惊异,暗自私语道:“这柴萱究竟是什么人?”
“啊?夫人,您说什么?”任姬的语气太过轻浅,小清只觉的耳旁微微一丝呢喃就没有了。
止目回眸,继续回到路径中央。虽然步履没变,可心境却大不似刚才。素袖轻抬轻掩住双唇连咳几声,待手臂离开,嘴唇却比刚才白了许多。
小清轻抚着任姬的瘦背,眉头紧锁十分担心,“夫人,您这身子本来就弱,天气还这么冷。要不我们回去吧,仔细您的身体啊!”
柳眉暗蹙,任姬缓缓地摇摇头,却将话题转了个弯,“小清,同我讲讲柴萱吧,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小清小心的扶着自家主子,虽然想赶紧拉她回去,可是要是主子自己不愿意也没办法强制。只能有点失落道:“好吧!夫人您要听些什么呢?我所知道的也就是她来路不明,人倒是挺机灵的。还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写一些奇怪的字,讲一些奇怪的话!”嘴角一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摇摇头,“再就不清楚了!不过说来也是,这柴萱吧虽说长的也算个美人,可比夫人们还是差了些。有时候又没些规矩,您说公子究竟喜欢她什么?”
瞟见小清茫然不解的脸,还透着一股不服气。任姬却是颇有深意的摇摇头,“小清呐!”
“嗯?”
转过脑袋,歪着脖子。小清好奇的望着自家主子那张美丽却略显苍白的容颜,只见那泛白的嘴唇轻启道:“你可曾见过身手这么好的女子?”
小清噘着嘴巴晃晃脑袋,“小清自幼长在穷苦人家,野娃子打架倒是见得挺多,可身手这么好的,莫说女子,男子也不曾见过几个。”
“那你会背几首诗呐?”双唇再语,露出莲花般淡淡的微笑。
小清更是无奈,沉沉叹口气继续摇头,“夫人,小清能写出自己的名字都是夫人您教的。莫说诗了,平日夫人您常读的那几句都是小清花了好长时间才记明白的!”
眼眸微沉,如水的眸子悄悄悠过一丝波澜,“小清,若是你见到一个既会读诗,又会练剑,还会变着花样想出鬼点子的人,你好奇吗?”
“自然好奇了!”两只眼睛突然一闪光,迅速回道。
稍顿片刻,任姬幽幽道:“是啊连我们都会好奇,更别提公子了!”
“夫人,您是说公子是因为好奇才喜欢柴萱的?”小清有些激动的追问,似乎比柴萱本人还要关注。
任姬清眸扫过一脸好奇的小清,一丝忧虑渗入清瞳,兰气微吐,“但愿只是好奇,而不是心动。”
言语间透着些许深意,小清又陷入的迷惑,继续追问着,“好奇又怎样?心动又怎样?”
可此番任姬却未作回答,酥手紧摁着胸前又一阵紧咳。悠沉着眸子,望着曾经开满月季的地方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