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不知道皇帝单独给他召进勤政殿,又问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是低低的答了一声,“是。”
“这些年你一直跟在镇南王身边,但你这样一直跟随着昊天也不是长久之计,大丈夫就要往高处走,把目光看远些!”
周泽听到皇上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但他又说不上来,只答道:“微臣是心甘情愿这样跟随着镇南王的,微臣不求高官厚禄,只是志气相投,相互为伴,为北漠的兴荣共同倾心尽力。”
皇上听罢轻笑,然后一脸正色的说:“周泽,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家族争光,就不甘愿这样屈居人下!目前北漠正是用人之际,朕希望你这样的勇士能以兴国为己任,入朝议事,为朕分忧。今年正是三年一任的六部巴图大人竞选,如果你能在选拔中获胜,朕就封你为巴图大人,入主枢密使议事。”
“皇上,微臣恐怕才疏学浅,难以担当此重任啊!”
“这次朕想要选拔的人才不止你一个,这次六部巴图大人的选举要改改规矩,从原先的由各部族首领中推选,改为从各部族年轻勇士里竞选,朕想从各部族青年才俊中挑选几名贤能人士入朝议事,掌管军政各部,好帮朕分忧,帮镇南王减压一些分担!所以你不要在推辞,只管放手一搏!”
周泽见皇上这么说了,也不能推辞,“虽然微臣才智武艺都不及人,但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去参赛!”
皇上一脸的严肃,“周泽,你有这个能力,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朕静候你在大赛中的佳音。”周泽虽然在凌东舞眼里有些愣头青的二百五,但在北美皇帝眼里他无疑是支潜力股,北漠大有作为的青年才俊。
周泽从勤政殿往外走,心里惴惴不安起来。今天的皇上言语间深不可测,让人心惊胆颤。皇上今日言谈间好像有意让要分解萧昊天的兵权,分解大哥的势力的样子,从在衡阳城里,巴图大人接替了萧昊天的帅位,一个猜测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皇帝怕位高权重的萧昊天功高盖主,以后会图谋不轨,所以现在开始削弱他的势力,而现在皇帝开始进一步的行动了,他自己竟成了皇上用来对付萧昊天的武器!周泽他越想越后怕,一直淡泊名利的他真有些害怕参与到这棘手的,瞬息万变的政治纷争中。
从皇宫出来后,周泽就直奔镇南王府。这件事,他一定要马上告诉大哥。萧昊天此时正在书房,见周泽神色有些不对,问道:“有什么事吗?”萧昊天坐在桌案后,淡淡的说,嘴角微抿。
“皇上刚才召见了我。”
“哦。”萧昊天啜了口茶,眼睛一抬,散发出一道冷芒:“皇上应该和你谈了什么吧?”
周泽看着萧昊天洞悉一切的眼神,不禁心一颤,径直开口:“他让我参加六部大人竞选,允诺如果成功就让我入主枢密使。皇上,这,这不意味着要分解你的权力么?
萧昊天低垂眼睑,皇上分明是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开始逐渐分解他的权力和夺取他手里的兵权,这点他在衡阳城就知道了,为君者,最忌讳最嫉妒的就是功高盖主的臣子了!他萧昊天身居高位,掌握军政大权,为北 漠屡建奇功,受万民敬仰,皇上早就惶惶不安了,只碍于他的面子和对映月的宠爱,所以才迟迟动手,其实皇帝现在才动他,已经算迟的了,只可惜,他还是错失了这次带着二十万兵马出征南诏的机会。
一想到这些,一双灵动慧黠的眼睛,粲然的一笑便出现在他脑海里,战场上他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可是对她,却是斩不断,理还乱,轻颦浅嗔成了永远的绕指柔,任凭娇妻美妾,醇酒佳人,竟抵不过她轻轻一笑。
“那你就按照他说得去参赛吧!”皇上的心思萧昊天看得最清楚。
“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我也知道,我是争不过你的,你是北漠军人心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无人可以取代!”周泽情绪激动起来。
“周泽。”萧昊天打断他的话,“你得了一切,总好过让别人得去!”
“大哥!”
萧昊天重重的拍了下周泽的肩膀,微微一笑,“我们始终是好兄弟,安心参加比赛吧,我会一直给你鼓劲的!”
北漠国早就知道南诏使者的到来,他们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但因为他们随行带着很多女人,都需要做在缓慢的马车里,这一日比一日的寒冷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足足走了三个多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北漠国的京城尚都。
凌东舞坐在马车里,好奇的看着这个南诏人口中的异域城市,北国风光壮阔美丽,此时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像是冰雪做成的。而尚都,作为北漠的京城,第一大城市,自有它的繁荣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店铺一个挨一个,卖小吃的小贩卖力的吆喝,杂耍的艺人施展浑身解数表演,卖胭脂水粉的商人在路上询问个个过路的妇女……
这里一片太平盛世,人们的衣着和打扮都是纯游牧民族的粗犷豪放,他们口中说的是难懂的北漠语言,相互交流间都是一脸平和,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毡帘被掀开,虽然这时已经要到了春天,但寒意还是很重,凌东舞已经穿了很厚实的衣服了,可是仍然抵挡不住北方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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