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静谧,天幕深蓝而幽远,一轮皓月当空,凌东舞端着一杯茶水,看着窗外,这时,外面的天空是青琉璃一般的明湛,明月带着一抹极轻极淡的光,广袤高远的天幕上有似乎有轻洁的云影在飘荡。凉风透过门缝丝丝吹了进来,掠过她轻柔的发丝。
水悠悠和轩辕朔在她的安排下,上楼上私聊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大堂上喝着茶水看月亮。
在这样的夜色里,在如此有情人终于聚首的时刻,凌东舞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穆紫城。别人都有重聚的一天,而自己和穆紫城,今生,却永远的隔绝了!天上人间又怎能再见!她和穆紫城看来真的是要不到黄泉不相见了!
一想到这些,凌东舞感觉月光都刺眼起来,眼睛酸得睁不开,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连手指尖都开始颤抖了。
“东儿,我们永远不分离。”过往的一切,就像被腐蚀了的胶片电影,一幕幕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起他和她的约定,她想起那无数美好的时光。
那些强行压抑的情绪冲出胸腔,那张午夜梦回里常常出现的英姿勃发的笑脸,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她明明知道她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她明明知道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明明知道她再也不能回头看到他了,可是在这深夜里,她却仿如跌进了无尽的黑暗,那强撑的最后一丝坚强,也在此刻给剥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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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谈的怎么样?”此时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冷情,凌东舞挽着脸色晕红的水悠悠强打精神的问道。
“嗯。”水悠悠娇羞的含笑点头,但看得出,心里是极其甜蜜幸福的。
“嗯是什么意思啊!具体点儿,都说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凌东舞的八卦好奇心都是很强大的。
“他,他说他会一直等着我!”水悠悠的声音细弱蚊蝇。
“那你有没有问他,他父母是怎么说的?”凌东舞知道,在这个年代,父母之命还是很重要的。水悠悠之所以不能和轩辕朔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他们处于不同立场的两大阵营,而自命正义之家的御剑山庄会不会接受被赋予邪恶势力代表的水悠悠?
“他说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母亲了,他母亲很疼他,见他这些年一直不肯娶妻,每天过的郁郁寡欢,也就没有反对。轩辕大侠还在外面,他要等轩辕大侠回来才能跟他讲我们的事情,他还是说万一,万一轩辕大侠不同意,他就带着我躲到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生活,到时候男耕女织,也未尝不可!”
男耕女织,凌东舞挽着水悠悠的手抖了一下,水悠悠的声音像刀,一下一下刮着她的耳膜,刮得她额角上的青筋在那里跳起来,跳得生疼生疼,可是更疼的是心里,内心深处仿佛有块地方生生地被揪了起来,这一直是她和穆紫城的幻想啊!
处于幸福甜蜜中的水悠悠并没有觉察到凌东舞的这个微动,还在甜蜜的笑着,说着:“他还说,即使你不从中帮忙,他也会一直等着我。本来他想来暗机门找我的,但是怕连累我。他还说以后要好好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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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舞和水悠悠偷偷的摸进行辕,蹑手蹑脚的溜回各自的房间。凌东舞在进屋前,顺便看了一眼萧昊天已经熄了灯的卧房,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进到屋里她连灯都没点,奔波了一天,又忙乎了半宿的凌东舞现在确实是有些累了,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钻进柔软舒适的被窝。她三下两下的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兜肚,撩开床帘就蹿了上去,躺在床上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的暗度陈仓没有被萧昊天发现。
可是忽然觉得不对劲,被窝里面怎么是温热的,这个年代不应该有电热毯啊!
“你去哪里了?”凌东舞正嘀咕着,就听到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
“啊!”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见隐隐约约中,萧昊天坐在床里靠墙的位置,不觉怒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那你知不知道,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萧昊天重重的冷哼。
凌东舞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不着痕迹地把被子拽高些,嘿嘿笑着:“怎么了,我只是出去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就逛了两个时辰!”萧昊天冲她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凌东舞低下头{lml然觉得不对吧?这感觉怎么像一丈夫在审半夜晚归的老婆啊?萧昊天的定位是不是有些错误啊?她突然觉得底气足了些,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逛了两个时辰怎么了,要你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