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好后,他开始将大量的时间用在练武上,工夫不负有心人,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一年之际,撼山拳终于练成,踏雪无痕的轻功也能耍得有模有样,平常的房屋纵身可上,在又消耗了二十贯钱的药材后,丹田中已经可以储存四股真气,只是他发现,越往后储存真气的难度越大。
入秋之后,陈二丫和庞元成了亲,又半个月,谭国华辞别了陈母。
陈母已知他要走,给他准备了两双鞋和一些替换的衣服,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让他凡是小心,不要在路上耽搁云云。
背了个硕大的麻布包裹,怀里抱着鱼皮鞘的精钢剑,走过破败木桥,回望了一眼生活了一年多的村庄,心中有些感慨。
来到桥头的老槐树下,他忽然灵机一动,随即纵身而上,然后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刻了“陈桥驿黄袍加身”几个字,呵呵一笑,飘然离去……
从陈家村至汴梁直线距离不过五六十里的路程,如果骑着马,半日便可到达,谭国华靠两条腿走在坑洼不平的羊肠小道上,至少也要两天,所以他并不急着赶路。
路上人烟十分稀少,就算有村落,也多是老弱妇孺,行至中午,前方便是滔滔的黄河。
找到一个渡口,哨公见他只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直接开口要五十文的摆渡钱,谭国华懒得跟他计较,他此行一共带了二十两纹银和一贯铜钱,并不在乎这点花费。
行至河中,哨公终究没有做出夺财杀人的勾当,这让一直警惕的谭国华暗松了口气。
渡口的另一端是一座小镇,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这里较为热闹。
正好是该吃饭的时候,谭国华不想啃食包裹中的干粮,寻了一家相对干净的酒肆,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想吃点什么?”
“切两斤牛肉,再来两碗面!”
“就您一个人?”
“就我一个!”谭国华知道人家是怀疑他的支付能力,打开包裹抓出一把铜钱,店小二立即热情的给他擦桌子、倒茶。
他这番举动已经落在临桌三人的眼里,在前世这并不算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所处的世界正值乱世,所谓财不露白,一个小小少年带着大把银钱,不招人觊觎才怪,至于他怀里那把剑,人家只当那是摆设。
卤牛肉味道不错,自从陈洪回来,他在家里吃饭就没了酣畅淋漓的感觉,现在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两斤牛肉加上两大碗面被他吃个精光,又喝了满满一海碗面汤,这才在人们吃惊的注目下走出了酒肆。
“大哥,这小子这么能吃,真有可能是练家子!”临桌的三人中,稍显清瘦的汉子说道。
“是又如何?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起,也不过十来年,咱们黄河三杰闯荡江湖也有十年了,你们看那包裹如此沉重,定然有不少银钱,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咱们赚点酒钱!”接口的是一个面如黑铁的虬髯大汉。
“大哥所言极是,不过好像有人已经盯上他了!”一副文士打扮的阴柔汉子说道。
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道士正和他们眼中的“肥羊”说着什么,虬髯汉子一挥手,三人出了酒肆尾随而去……
“这位小哥,我观你印堂晦暗,法令隐现黑纹,近日可能有血光之灾!”
“多谢道长提醒,可是我不算命!”谭国华无奈道,他出一酒肆,就被这个自称铁口直断的道士给粘上了。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有难而不管!”
谭国华翻了个白眼,“你这话好像该和尚说吧?”
“此言差矣,道士也是出家之人,既然出家,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谭国华被他缠的有些烦了,“好了,算一命要多少钱?”
“算命要根据各人的命格贵贱,我这里都是先算后付钱,童叟无欺!”
“我不算行不行?”
“刚才我说了,咱们既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我不能见你有灾祸临身而不救!”
谭国华快要哭了,“大哥,你说说怎样才能救我?”
青年道士呵呵一笑,“我这里有镇邪符一张,定尸符两张,只收你二十两银子!”
谭国华面色一变,除了一些散碎铜钱,二十两银子正好是他的全部家当,“生死由命,我对你的符没兴趣!”说完脚步加快。
青年道士却没有再纠缠,只是笑道:“小哥可不要后悔哦!”
谭国华见对方没有追上,不由暗松了口气,算算时间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在天黑之前找个地方住一宿,第二天中午便可到达汴梁,打定主意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