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要拿到阿漓所需之物,之后如何处置施权也由将军全权定夺。”
萧野没有想到,慕云漪非但没有追问,反倒是直接许了自己处理施权之事,他惊诧道:“公主相信微臣?”
“论身手,将军在西穹本就数一数二,何况施权是将军的部下,以将军对其的了解,如何与他周旋更是不在话下,本宫有何不放心?”
萧野笃定慕云漪一定清楚他言语中“相信”所指何事,并非相信他抓住施权的能力,而是相信他不会与施权再有什么密谋。
只是慕云漪没有说破,那么萧野也便不多说,只拘礼告别:“有劳公主,那微臣这便动身了。”说罢又冲孟漓作揖示意后,匆匆离开了庄子。
看着萧野的背影,孟漓开口:“真的相信他吗?”
“我并非相信他对云铎可以绝对忠诚,而是赌他对容月的真心。”慕云漪回过头,疼惜地看着沉睡中的容月,“若是赌赢,也算是阿月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没有白受了。”
亥时将近,萧野在城西的一间破庙里找到了施权,并不算费力,因为从开始,他心底便确定施权就在此处——这里就是当初三叔三婶离世后,萧野找到表弟萧权的地方。萧野清晰地记得,那时萧权在破庙的草堆里瑟瑟发抖,浑身是泥污和血渍。萧野蹲下身,为他将脸擦干净,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后带他回到了军营。
从此萧权改名施权,在军中历练几年之后,萧野将他带回了身边,成为最得力的左右手。
此刻再见到施权时,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可怜无助的小男孩,他正蹲在一个小火堆旁,用木枝拨弄着篝火,只是那个身影却似乎比当初更加孤寂。
对于萧野的到来,施权丝毫没有意外,“你来了。”
“你在等我,而我来了,所以把东西交出来吧。”此刻容月昏迷不醒,萧野不欲与他多言。
施权盯着眼前劈啪作响的火光,冷笑了一声:“呵,我便知道,唯有这个女人可以做我最大的筹码。”
“施权,你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了,还不够吗?纵然你恨我,恨萧家,可容月是无辜的,何必牵连闻言,施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扔掉手中的木枝,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看着萧野:“错事?萧大将军,你倒是讲与我听听,何谓对,何谓错?”
“事到如今,你还意识不到自己错在何处?”
“我无药可救?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为何不敢直接承认,顺你者即为对,逆你者即为错?”
“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在这里信口胡言,当真是冥顽不灵!多说无益,你快把东西叫出来!”
“哦……”施权故意拖长声音,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罐子,“你说的是这个?”
“给我!”萧野见目标出现,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可以解救容月的东西,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抢夺。
谁知施权一个侧身转回火堆旁边,将手伸到火焰上方,发出警告:“你若硬抢,我便将这小东西烧死,到时候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你那宝贝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