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连戴山的儿子都承认了,我觉得没必要让他们见面了,我先跟李新年谈谈,先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提审李新年?”秦时月又问道。
周兴海想了一下说道:“在等等,让这家伙在里面磨磨他的锐气。怎么?你不想参与第一次提审吗?”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我就不参加了,他现在可是我的亲戚,我避嫌呢,李新年的案子就由你全权负责吧。”说完,下车自顾走进了院子。
周兴海盯着秦时月扭动的屁股注视了好一阵,最后嘴里嘀咕道:“这婆娘究竟什么意思?还没当上副局长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李新年怀着满腔的愤怒以及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关进看守所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
起初,他被关在9号,也不清楚是不是周兴海有意要让他常常苦头,刚进去的头一天着实受了不少罪。
做为刚刚送进来的“新兵”,一系列的“过堂”手续自然不能少。
李新年虽然是一进宫,可对看守所号子里的情形也有所耳闻,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决定采取隐忍的态度,因为反抗是没有出路的,何况,他怀疑周兴海很有可能“勾结”管教故意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而事实也跟他猜测的差不多,他被送进9号之后,在号子里 “老大”的主持下,他先后被逼着表演了“摇头摆尾”、“半夜鸡叫”、“二狗争食”等羞辱性的节目。
也由于表演不到位屁股上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让号子里的二十几个犯人着实兴奋了一阵,这场闹剧一直到中午开饭才收场。
接下来他自然就成了号子里的“下等人”,午饭根本就没有他的份,好在他也没有一点食欲。
不过,吃过午饭之后,他就被安排把所有人的碗筷洗干净,接着又用一块布把整个走道擦的一尘不染。
等他忙完这一切,又开晚饭了,照例没有他的份,好在他仍然没有一点食欲,晚饭后又是洗碗,擦地。
等忙完之后,老大给了他一本《刑法》让他站在角落里念,但只准翕动嘴唇,不准念出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时候,李新年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天终于熬过去了。
可没想到老大又安排他和另一个犯人值班,一直要等到后半夜才有人换班。
说实话,被折腾了一整天之后,他确实有点吃不消了。
可连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也没办法,反抗就意味着要受更多的罪,何况,自始至终管教都没有露过面,他越发怀疑这是周兴海有意安排的。
第二天,李新年觉得自己刚刚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人踢了他一脚,并且大声训斥道:
“赶紧起来收拾被铺,等一会儿把厕所刷干净,从今天起你不用洗碗了,只管洗厕所擦地,如果我闻到厕所里有一点味道,小心你的皮。”
然而,李新年好像没有洗厕所的命,等他叠好了被铺正准备洗厕所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钥匙的叮当声,随即就听见外面的铁门被打开了,只听有人大声喊道:“李新年出来,换号子。”
号子里的老大马上跑过去站在门口,冲门口的管教谄笑道:“陈管教,我们都半个多月没有进新兵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没有学会规矩呢怎么就换走了?”
陈管教瞪着老大训斥道:“闭上你的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