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琛说,你的女性过敏症应该也好了,以后你出门就不要吃药了,我们也不怕外界的人知道你的病后,对你使用阴谋诡计。”
苏墨卿恍然大悟,他摊开手看了看,也想起来他拉着医生护士的事情。
“那很好,以后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了。”
苏墨卿目光温柔的看着白迟迟,但声音沙哑到可以说很是难听。
“她也不用担心了。”
“以后她想去哪儿,我都不再顾及可以陪陪她了。”
苏墨卿的心还是很痛,痛到他每呼吸一下身体都得颤抖一下。
冷秋言想上前拉住苏墨卿的手安慰他。
可苏墨卿说了一句让她彻底失语的话。
“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也没有怪过爸。”
冷秋言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了,她张张嘴许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你明明不爱我,却又要把我生下来。”
苏墨卿喉咙抖动两下,他听到了冷秋言的哭声,身体终于动了一下,小心的上前,微微的把哭泣的冷秋言揽进了怀里。
“你不要哭了。”
苏墨卿想到护士出来,跟他说他的迟迟大出血,生命垂危,需要抢救。
他在手术责任书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真的痛彻心扉,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在看到孩子被送出来的那一刻。
他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恨意。
他控制不住的去恨自己期待了九个月的孩子!
苏墨卿也觉得可笑至极,但他内心就是如此想的,恐怖的人性呀。
在他的心里,白迟迟的存在超越了一切。
他们的孩子也无法超越白迟迟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以苏墨卿突然想到了冷秋言。
他就那一刻突然理解了小时候母亲不爱他的事实。
“年轻的你被父亲骤然剥夺了原来的人生。你以前的爱人,你的梦想,还有你所期待的美好未来。”
“他用一个孩子囚禁你的后半生,让你不得已的屈服他给你安排好的人生。”
“你抗拒,他却誓死不放手。”
苏墨卿自嘲的笑了两声,“妈,或许我跟爸也是一样的人。”
“但是我比他幸运一点儿,我和迟迟是相爱的。”
“可我的迟迟现在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唤我一句‘阿卿’?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手术台上她会突然失去求生意志?”
这才是让苏墨卿最痛苦的地方。
“所以,妈,我能理解你以前不爱我,现在你能理解我对糖糖……我对她真的生不出一丝爱意。”
苏墨卿眼睛发红,甚至他第一次在冷秋言面前表现脆弱的一面。
“妈,你能理解我,是吗?”
苏墨卿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好像流进了冷秋言心里。
这一刻,她和苏墨卿纠结了接近二十多年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没有谁责怪谁,爱与不爱本来就难说得清楚。
冷秋言顾不得往日的优雅,哭得稀里哗啦,“墨卿,我明白了。”
她哭着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一步三回头。
她的儿子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个保护神,他要守护自己的爱人。
(没有双胞胎,也没有龙凤胎,迟迟从头到尾就怀了一个,我前面也没有说有两个呀,怎么好多小伙伴问我还有一个宝宝呢?真的只有一个小公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