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就是要江老太太和程兰心反目。
她就是要父亲和孔氏反目。
前一世捆绑在一起残害她和母亲的,她怎么能叫他们舒舒服服的待在江家过日子呢。
如今江家乌烟瘴气的,而她和母亲已经远在清水镇。
江家的一切都不会再伤害到母亲一丝一毫。
江冉含着笑行礼,“见过父亲。”
江正堂张了张嘴,然后只是说道,“听说你的药堂已经开起来了。”
江冉抬起头来,笑的清冷,“是的呢。”
江正堂有些意外
女儿竟然攀上了钱家。
钱参将那样的人物,他也打过交道。
他记得第一次上门去钱家应诊,当时就发现钱老夫人的心结。
因为男女有别,他自然不能提出针灸之法。
他当时委婉的问起老夫人心结的缘由,钱参将发了一通脾气,不由分说的将他轰出来了。
后来钱家再也没有请他上门。
钱参将给他的印象十分的难以相处。
那一日竟亲自去衙门替女儿做主,他百思不得其解,女儿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
“钱家在这广陵有些地位,你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注意分寸。”
江冉没有答话。
江正堂只得又说道,“广仁堂的那位穆公子,似乎也跟你走的很勤?”
“是啊,父亲撤去了我药堂里的坐堂大夫和掌柜的,我便只能跟穆公子购买药材,如今生意上时有往来,自然走的很勤,有什么问题吗?”
江冉不想再说,已经抬脚进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来请安了。”
她踏进厅房的时候,看见程兰心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江冉不由得心生佩服。
隔那么远,江冉也能听得出老太太这是指桑骂槐,程兰心绝不可能听不出,却能镇定自若的,也是一个人物了。
事实上,这样的话,江老太太每日里都要骂个三四次。
江老太太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没有半分涵养和忍耐,心里不痛快了,就必须发泄出来,一时一刻都是忍不住的。
长寿堂的丫头,每天都会有人要被骂上一遍。
这些年,她觉得对这个外孙女也算是掏心掏肺的,结果闷不吭声的就攀上了徐家。
她当时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呕的半天说不出话。
祖孙两个的情分也消耗殆尽。
程兰心却另有想法,她进江家两年,认认真真的算起来,外祖母只给她打了那一次的头面首饰,更多的时候都是慷他人之慨。
然而,就为了这一套头面首饰,外祖母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更是每日里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这就是所谓的祖孙情深。
程兰心嘴上不说,心里早已经不屑一顾。
不过只要想着日后能攀上徐家,再忍上几日也无妨。
江冉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程兰心听到声音,便回过头,目光落在江冉身上。
江老太太骂的够了。此时见江冉进府,那一张老脸倒是和气不少,“去,给姑娘搬一把椅子。”
江冉心知肚明,这江老太太是和程兰心闹了别扭,特地对自己和气一些。
江冉笑着道谢,“多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