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旻玄的次数笼统才几次?现就唱起了琴瑟同谱的小调?
暒歌端起杯,磁性的声线,低低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与旻玄也是头一次坐在一起吃酒吧?”,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
这…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南疆与旻玄还将杯举在暒歌面前,想与他碰个杯啊!怎的就…
一旁的繁星见状,暗道:“莫非君上对南疆有意?”,果然是旁观者清。
顿感有些发窘的南疆,以为自己真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神色不太自然的对旻玄笑了笑,两人碰了一杯,先后喝了下去。
好好的气氛,被暒歌这样一搅和,眼下根本没有吃酒看景的乐趣。
南疆也懒得说话了,免得多说多错,只管挑些自己喜爱的果子满足口腹之欲。
“你与颜丽…”说话间,旻玄伸手拿起了一颗葡萄。
暒歌看了一眼旻玄,随即端起玉杯抿了一口:“都道二殿下行不苟合,独来独往惯了,这千百万年游历在鸿濛太虚之间,见我所不曾见,闻我所不曾闻,好生自在。”
“怎么?经年不见,如今回来,倒变得没了主见,也跟着人云亦云,无中生有了起来?”
暒歌的语调虽轻,可这话却是很重,旻玄有棱有角的脸上有些涨红。
一旁的繁星见状,紧着过去给暒歌与旻玄斟满花酿。
在给旻玄斟酒时,繁星轻声喊了句“殿下”,似在给旻玄安慰。
月牙眼里有着似水柔情,只有看心上人才有的眼神。
然,这样的眼神,却被南疆不小心看了去。
虽说在情爱里,南疆也是一张白纸,可繁星那脉脉含情的眼神,任谁也瞧得出来吧!
只可惜,繁星的柔情,旻玄根本就没瞧见,是根本没有瞧繁星一眼。
“你可是在怪我父君驾崩之时未归?”
“你素来行事最有分寸,父君驾崩之时,你却迟迟不归,父君想见你最后一面都不能,最后父君他,抱憾而殁。”
暒歌说着父君带着遗憾而走,旻玄立体的五官上瞬时起了哀恸之色。
看上去倒有几分颓废,忧郁的美,剑眉下那对深邃的星目里,也有些湿润了。
亲生父君驾崩,未送其最后一程,这是何等的不孝,不该!
旻玄端起杯一口咽了下去,繁星想要为旻玄倒上。
却被旻玄一把拿过了玉壶,低沉道:“我自己来!”
只见旻玄连为自己倒了三次酒,越喝越难受的旻玄,心似被剜走了一块般的生疼,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在父君驾崩后不回来哀悼?
说起游历,自知是庶出的旻玄,君位更是遥不可及。
说是以猎桑国的大局为重,这才游历无垠鸿濛,免遭人臆测他有争位之心。
不过,对于君位,当初的旻玄,也确实生过一个念头。
那便是,谁有本事,谁就去坐玄黄殿的至尊势位。
所以,游历鸿濛,实则还有另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