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惊马嘶,云破行的人纷纷拔刀,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那骑马准备过河急奔去报信的西凉兵,更是被白卿言一箭穿心,跌落进河里。
“白卿言,你这是何意?!”云破行大喊。
白卿言收了射日弓,风淡云轻开口:“云帅这几日……怕是没吃饱过吧!我这里有太子送的一盒点心,云帅就在这里安安生生吃点心,等你西凉粮草被截的消息传来,你再走不迟!”
云破行望着端直坐于马背之上的,盛气凌人的白卿言,杀气森森让人不敢逼视,心中强压心中慌乱。
白卿言说的没错,正因为今日粮草要到,所以云破行才沉不住气来向白卿言讨自己儿子的头颅!
好生厉害的女娃娃,竟然将他算得如此准!
云破行头一次对除了白威霆之外的人心生胆寒之意,头皮都跟着发麻。
云破行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看着晋军一个兵士捧着点心盒子过来,面色已然惨白若纸,面目扭曲望着白卿言,恨不得将白卿言立时斩杀!
“还有一事关于南燕,不知道云帅听说了没有,南燕的粮草在遥关被白家军劫了!算日程今日折返南燕的大军应该就要到遥关了!你说……白家军能不能在遥关将南燕精锐斩尽,断了西凉与南燕再次谈条件,请南燕出兵的可能呢?”白卿言谈论数万锐士的生死,如同谈论风月般轻描淡写。
风声裹着湿意呼啸过耳,云破行惊心目眩,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
他竭力压制仇恨的怒火与心中的畏惧,死死盯着白卿言,那女子稳坐于马背之上风淡云轻,已照亮河水湍流的晨光映着她眼中的锋芒与寒光,让他只觉被河水浸透的衣衫被风吹冻成冰。
杀机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而显然不动声色的白卿言杀气更胜。
输了!
这一仗,输的彻底。
可他不明白,既然这个女娃子这么厉害,白威霆为什么不继续带她上战场?!
难道这个女娃子,才是白威霆留给白家的最后一线希望?!所以白威霆才敢将白家儿孙系数带上战场?!
不明白,云破行不明白的太多,可心底里却是实打实的怕了。
哪怕他西凉军比晋军多,他也不敢再打下去,从同白卿言交手开始,她便算无遗漏,将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狼狈退回荆河以南。
悲怒至极云破行反倒是冷静下来,白卿言带来的多是弓箭手不说,白卿言本身就是一个神射手,他想要拼死突围回去报信怕是没有指望了。
既然白卿言没有立时杀他,等到粮草被劫的消息传来就定会放了他。
他认命般,沙哑着嗓音问白卿言:“你给我三年,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