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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与白锦稚刚回大都城,便听董氏说,四月初十也就是明日,西凉公主李天馥要入太子府。
李天馥和陆天卓有私情之事,白卿言心知肚明。
不论她是否真的忠于太子,此事都应该告知于太子,以免李天馥借太子生事。
“你走那日太子府送来的请柬。”董氏坐在临窗软榻之上,端着茶杯,见白卿言换了衣裳出来,放下茶杯道,“你的恩师崔老先生,那日在武德门前替你说话,随后太子也帮着你说话,国子监那些生员羞愧难当,以后应该没有人会再拿你焚杀降俘说事了。”
“太子称,当时战况紧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不杀那西凉降俘,晋国军队必会被反灭。若当时你们出征有二十万之众,甚至是十万,你都不会行杀十万降俘之事。”董氏笑了笑,“太子此次随军出征,没有人比他的话更令人信服了。”
白卿言回府之时,这些事就已经听春桃叽叽喳喳说了一遍了。
恩师站出来为白卿言说话,是出于情分。
太子为何会站出来替白卿言说话,白卿言也明白,不过是为了卖她一个好罢了。
“我回来时已经听春桃说了。”白卿言也坐在临窗软榻上,接过春桃递来的茶杯,问,“吕元鹏的案子出结果了吗?”
春桃将黑漆方盘拿在小腹前,摇了摇头,轻声慢语回禀:“虽然还没审出结果,但老仵作刘三金查明,林信安死于窒息,与之前的吕公子所伤并无关系,可能因为这还不足以证明林信安不是吕公子所杀,所以这个案子大理寺卿还在查,应该不日就会出结果。”
“你和小四这一趟回宗族,没受气吧?”董氏生怕女儿受了族长的气。
“阿娘放心,没有。”白卿言对董氏笑了笑,“用不了多久,宗族应该会来人奉上祖宅房契。”
女儿办事董氏一向放心,她点了点头,只要女儿没受气就好。
“以后,阿娘对宗族的人也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当初祖父就是对宗族之人太过客气,才会纵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宗族之人……欲壑难填,又惯会得陇望蜀!如今我们只剩孤儿寡母,若是还一味对他们包容,他们还以为咱们是怕了宗族,只会更肆无忌惮。”
董氏也早就受够了宗族的气,点了点头:“这个道理,阿娘懂……”
董氏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公公白威霆在世之时,再三强调一族之和睦,于百年将门之家而言,多么重要。
因为只有家族和睦,疆场拼杀的男儿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全力杀敌。
董氏自幼承训于董老太君,更知道世家立世,宗族和睦多么重要。
可朔阳白氏那样的宗族,与悬疣附赘之物有何区别?
当天下午,吕元鹏的案子告破,林信安乃是死于他人之手,而林信安亲生母亲贪生怕死受人胁迫,这才诬告吕元鹏。
具林信安的生母所述,林信安之前不知道从哪儿拿回去了五百两银子,说有位高权重之人让林信安在繁雀楼宣扬白卿言杀降俘之事,败坏白卿言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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