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稚也一夹马肚跟在白卿言的马车之后,追上白卿言。
李茂放下车帘,闭了闭眼难以平复心中的慌张之感,任谁心中最大的隐秘被人知晓都难以平心静气。
只是真如白卿言所说,她有那些信?
白卿言又知道了多少?
李茂心里乱成一团,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看着白卿言的说法,似乎并不想与他为难,只不过是想相安无事……
可为何白卿言会突然说让他安分一点?
李茂抿了抿唇,难不成白卿言已经知道……户部尚书楚忠兴是他的人?
李茂攥着衣襟的手用力收紧。
其实原本白威霆死后,李茂并不打算与白家为难,只是……梁王不知道为何非要白卿言,他迫于无奈才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先将白卿言身边的贴身女婢攥在手心里,以备将来之用。
可谁知道……
李茂想到了已逝的镇国王白威霆,虽然他与白威霆算是对立,但却打从心底里敬佩白威霆的为人,那人的风骨当真是一身的浩然正气,顶天立地!
白卿言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孙女,想来就算不能全然继承白威霆的风骨,也不会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若她手中真有当年他与信王的信件,会攥在手心里不向太子揭发他?
李茂咬了咬牙,此事还需和府中幕僚商议之后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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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稚扶着白卿言下马车后,跟在白卿言的身边,低声问白卿言:“长姐今日似乎是在同李茂说,手中有他的把柄?长姐为何要告诉他?威慑吗?”
看得出白锦稚似乎是不太赞同她将手中把柄告知李茂之事,她拎着裙摆跨入府门,对白锦稚道:“是威慑,也是为了让他来试探,毕竟李茂可不是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的人。”
她一点一点同白锦稚把话讲明白:“李茂为人小心谨慎,今日一见之后,定会试探我的手中是否真有他的把柄在。若只是试探,李茂出手便不会弄得很难看……”
白锦稚点了点头,仰头凑近白卿言听得极为认真。
“如今,我们既然没有将李茂拽下左相之位的打算,那便先稳住李茂,让李茂不敢碰白家和白家军给他自己惹麻烦!如此那便必需让李茂明白……白家有威慑李茂的证据,和收拾李茂的手段,但白家不愿意主动与李茂为敌。”
这个白锦稚懂:“所以长姐今日这些话,就是为了逼他动手试探,再向他显示白家的手段能耐?”
白卿言点了点头:“先礼后兵,敬告过了,他先出手,而后白家还击,才能让李茂……既不会为了我们白家手上攥着这份证据,与我们白家走到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地步,也不敢再轻易打白家的主意。届时,白家掌握主动权,就该李茂上门求和了。”
白家现在正是需枕戈饮胆,暗地图强之时,白卿言便需要按住李茂至少……三年!
此次只要李茂敢出手试探,她便能以雷霆手段废了李茂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