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本该繁茂的庄稼地此刻只剩裸露的黄土颜色,间或夹杂着几朵还未融化的白雪。几蓬枯草叶子蔫哒哒的散落在地里。
远处有着一片核桃林,这个季节也只剩了枯黄的树枝。村里的孩子这个时候正是在外头撒欢的时候。
几个小男孩儿正遍野地寻着宝藏,一个小男孩儿蹲在地上,大红色的棉袄包裹着他,远远看去像是一个红色的大圆球。
另外一个小孩儿远远嚎了一嗓子,“罗越,你看什么呢。”
红球动了动,他兴奋地半站起身,回头同样喊过去,“纪远,你快过来,你瞅我发现啥了!”
他这么一喊,五个孩子登时都感兴趣的朝着这边跑过来,六个“小胖堆儿”围在一起。
“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死鸟么。最近到处都多得是。”
“这可是山雀,平时激灵的很,弹弓打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中过。”纪远瞪了讲话那人一眼,替罗越说话。
刚才罗越明明叫的是他一个,怎么全都凑过来了。纪远心里十分不满,但他跟罗越最要好,要嘲讽也只能他来。这些凑热闹的品头论足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八九岁的男孩儿,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懂点儿事儿,但是更爱玩。而且爱开乱七八糟的脑洞。
凑热闹的孩子中绿衣服的那个转转眼珠子,兴奋的提议,“最近反正这样的鸟也多——不如我们捡几只过来,生堆火烤鸟吧?”
提议一出,登时迎来了一片附和声。
罗越和纪远结成一组,两人回家去找火引子,顺便从家里偷些干柴出来。剩下的孩子们留在地里捡死鸟。
此刻地里到处光秃秃的一片,正好方便他们捡死鸟。两个人结伴回家的时候,还能听见地里小伙伴嗷嗷叫唤的声音。
“我本来只想叫你来的。”罗越神秘地凑到纪远耳边说着,“你知道我刚刚发现什么了?”
“不就是鸟尸吗?我看刚刚方正说得挺对。”纪远不屑的撇撇嘴,“前天还有一只砸到我窗子上死的。”
“天,那怪吓人吧。我听我妈说了,撞玻璃死的鸟,脑子都是烂的。”罗越说着还哆嗦了一下。
“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纪远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跟你说,我刚刚看见那只死鸟动了!”
“你说啥呢,那鸟脑袋都没了,还能动!眼花了吧,要不就是刚刚风大吹的。”纪远明显不信。
“我骗你干啥,我看了好久,它那爪子在慢慢松开又勾上,我盯着重复了两三次才敢喊你。”小孩子倒是没感觉多吓人,就是觉得新奇。
“那你咋刚才没说。”
“我发现的,凭啥告诉他们,你瞅瞅方正那样子。”罗越哼了一声,被冻红的小脸儿上满是傲娇。
这些天死鸟多,大人先开始都会警告小孩子们远离那些死物。毕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社会新闻报道上永远是专家开始化验鸟尸,结果倒是一直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