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不对劲了！程诺回忆起来，总感觉忽略掉了什么东西，隐隐的让她十分不安，脑袋的不适感更是让她格外烦躁。

程诺平时是睡眠很好的人，从来都不会做梦。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一星期倒是有三五天都会做噩梦，而且醒了之后就立刻忘了，根本不给她解梦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说是噩梦，毕竟每天早上醒来之后，她整个人都汗涔涔的像刚爬上岸的水鬼，这种状态，很难让人联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

不过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今天程诺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噩梦，居然想起了点什么。

她记得在梦里自己好像变成了一颗细胞，在做有丝分裂？

并且还在和一种外形很奇怪的病毒在打架？？

难怪脑袋这么难受呢，这是身体要得大病的节奏啊！

看来得抽时间去做个体检了，程诺最后自我安慰般得出了一个结论。

身为一个销售公司的人事专员，程诺感觉自己工作强度其实并不小，而且比公司正经的销售更像销售。

——每天都要想方设法招人，只有在招到足够的新员工并且让他们待够一个月，自己才能拿到一份业绩提成不错的工资。

销售型公司嘛，新员工入职当然是要先自己买产品试用，才能体会到产品的优势在哪里。

……

下午面试的那个男生，很奇怪。

他似乎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到了前台一声不吭，沉默着把卷成筒的简历递了过去。

前台虽然感觉奇怪，但是对照了信息之后，就叫了程诺把人给领到了面试间。

男生到了面试间就坐在椅子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开口道，“我......不用工作了，没用了……”

程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他的简历信息，叫张参，是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孩。

张参说完那句话就再没有下文了，只是梗着脖子，眼珠死死地盯着脚下灰黑色的地毯，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你不面试了吗？什么没有用了？”最后，程诺不得不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然后那男生才被惊醒了一样忽地抬起头，程诺注意到他青灰色的眼珠上爬满了红血丝，脸色也苍白得如同得了大病，气色非常差。

听到程诺开口问，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没什么！啊……算了，我，对不起……我我...走吧……我不面试了。”说完也不等程诺多说，突的站起身来，手臂撞在桌子上引出不小的动静也恍若未闻，推开门逃似的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人，程诺晃了晃脑袋，顿时感觉脑仁似乎在脑壳里骨碌骨碌乱滚，最近真的好难啊！

希望少女白静周二准时过来吧，毕竟这么好……的人，呆上一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吧？

想到这个月的业绩还差那么多，程诺脑袋更疼了...

终于熬到了周一的下班结束，程诺拎起外套正准备走，结果被打扫完卫生一脸不高兴的前台小妹叫住了。

“程诺啊，你们下次在面试间吃外卖记得打扫干净，菜汁干在桌子和地毯上很难擦的...朱总看到了可又要说你们了！”

说起来吃饭程诺也是满肚子气，早上的饭馊了就算了，中午叫的外卖刚吃了两口，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再吃起来味道就变得怪怪的，似乎是在短短十几分钟就变质了一样，最后只好全部丢掉了。

倒是一起窝在面试间的张雯，汤汤水水的吃了一大碗。所以洒些在地毯上也不意外。

程诺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付了一下前台小姐就下楼了。

出了公司之后天已经黑透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11月还没过完，天气已经格外地冷了，头顶的天空上时时都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看电视上说很多地方已经连续下了很久的雪了。

明天得再加件衣服了，走在路上的程诺想着。

她租的公寓离公司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像往常一样走在马路上，一抬头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厚重的灰色云层背后，好像有一些彩色的光斑！

那是4个有些模糊的圆形光斑，分别位于头顶那片巨大云层的四角位置，拼成了一个相当规则的正方形——像是什么飞行器的探照灯一样，程诺脑子里跳出来了一个想法。

而且它们并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而是紧紧挨在云层背后快速的移动，像极了传说中的UFO。

这种奇妙的科幻感，让平头老百姓程诺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兴奋。

下一秒怕不是有外星飞船降下来吧？程诺忍不住掏出手机准备拍下这一幕。

不过当她两只手把手机举过头顶，尽力去对准那些移动的光点的时候，眼角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在那一瞬间，程诺的后背登时就发毛了！

——高举着手机的那双手，手指又细又长，整个手纤细而苍白。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任何身体部位接触到那双手，可她脑子里却能感知到它微凉的温度——因为那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啊！

昨天半夜她的手，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飘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