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读完了么?”
“去了一学期。”
“怎么没读了。”
“有人找麻烦,还有,没,没钱。”
“M大?”
“对。”
“学的什么?”
“商,经,经济......”
“行了,我知道了。”
“嗯。”
“M大,很好的学校了。聊个不好的话题,你父母什么时候没的?”
“我,我妈小学的时候就,就没了。我爸,还,还在。”
“怕我是坏人?所以不让我知道你家在哪?不让我送你回家?”
“不,不是的。”他极力想解释,就连安笙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解释。“我,我爸,我也不知道,他,他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还活着么?”
“他,他喜欢赌,我,我不知道。”
“所以你钱给他了?”
“算,算是的。”
“我有没有给你说过,说话宁愿慢点,也不要结巴?好像是你洗澡之前说的吧?嗯?”
戚槿的手触碰在瓶瓶罐罐上,室内充满了药水的气息,安笙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说,说过。我、会注意的。”
“那为什么算是呢?”
“他、有时候、会、找我要钱,有时候、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
“过几天我给你钥匙,我也是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人的,外面的花田长的很好。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我看一下,人过来就行了,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是病人不对你好,对谁好?”戚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睁开眼睛吧,别看垃圾桶,太脏了。”
“好。”
身后洁白的床单上染了血迹,不知不觉中的聊天中手术已经完了,安笙看着他觉得异常的陌生。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啊?”他将床摇得低了一些。
“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这间房的主人是。”他道,“先前和柳姨聊天的时候那个叫伊森的人就是这间房的主人,你对他感兴趣吗?
但是,疗伤治病什么的,我也会一点。
疑难杂症我不会,像你这种简单的,我们大概都会。”
“以后不要瞎想了,知道吗?”
“好,好的。”
“记住答应我的啊!”
“好的。”
“你要是两个字都结巴,我就真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你头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了。”
安笙低着头,整个过程好像都是在聊天中度过的,他后悔自己胆小,后悔自己为什么听话的闭上眼睛。
他想知道戚槿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余光能看见垃圾桶里的细小的碎玻璃正在灯光映照下和着血闪着光。
“为什么、我、不会疼?”
“庖丁解牛的故事听过么?就跟为什么在酒店的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给你输液是一个道理。
顺手了,接触得多了,就不会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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