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小子快死了。”
诺大的仓库里冷冷清清的,破碎屋顶的缝隙里时不时飘下几片雪花,没多久雪花就消融在了地下。
钢筋构造的铁房子有些年代了,风一吹,就整根支架就摇摇曳曳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地上的铁锈多了一层,边上放着几对滞销的货品,外面的包装都发着黄。
不远处的地上是几床破旧的棉被,还有一些生活的日用品,一辆满是泥泞的面包车停在边上。
另一边生了一堆小火,几人坐在马扎上伸手烤着火,火上架着一口小锅,里面正煮着熟食。
味道很香,几人看了眼又看看拿着本破旧杂志翻着的男人,“老大,你看看?这都几天呢?”
“不是说了么,今天晚上,晚上。”小平头的男人烦躁不安起来,将手里的杂志卷了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一声脆响,让其余几人吓了一跳,皆是沉默着闭上了嘴。
小平头站起来慢慢走到另一边走去,那那边正吊着一个人,血肉模糊在冷风中晃悠着,他看了一眼年轻人,站在一边的货物上捏着他下颚。
“你说你这条命是不是很没用?别人都不来救你的。”
安笙肿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第四天了,他清楚的记得,是第四天了。
他很冷,可是这群人是不会让他暖和的。
起初他还以为这又是谁有目的的找自己麻烦的,却发现自己都离开那么久了还是被当成受气包了。
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楚瑜什么,这辈子才会这么惨的又一次因为他受到这种待遇?
他很想说自己不是楚瑜,可是越说这伙人还真就是信了他是在说谎这件事,干脆将他嘴也堵上了不让他说话。
疼得麻木了过去,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楚瑜没失踪,他也离开了那些人,现在凌影估计已经醒了,或许认为自己回租的小房子了也说不定。
这些人不是戚槿嘴里的黑影子,他很确定,是一群敲诈勒索的惯犯。
他有时候很清醒,只是没精力去辨别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的又是否是正确的。
听了这么几天,他能明白这伙人不知道从哪拿到了照片,实际上盯了楚瑜有段时间了,但是都没找到楚瑜的踪迹,恰巧自己这个时常和楚瑜有所联系的人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
和酒吧里找自己麻烦的光头是一样的,认错了照片上的人,自己又成了被波及的人。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他饿了。
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冷又饿的,断断续续的醒来,听着下面的人报数字。
安笙绝望了,应当是没人知道他会被人绑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吧!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是因为下着雪,夜色也显得白了些许。
“你,错了,我不是。”安笙冷冷笑着。
这个时候,他很奇怪,应当算作是生命最后一刻了吧?
他想到的不是任何其他人,而是柳姨。
生命是共享的,也就是说他暂时还不会死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