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电梯到了我们所在的五楼。我按住电梯的开键,让院长先出去,我紧跟着出来。
院长放慢脚步,似乎在刻意等我,我提步跟上。
“有北京大学、山东大学、吉林大学的。”我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都是哪些学历的?”院长特意放慢了步子。
因为我虽然和院长在同一层楼办公,但具体的办公点在相反的方向,我们出电梯后,只能同路很短的一点距离,大概十米。
“有博士,也有硕士,博士三位,硕士六位。”我说。
“那很不错啊!”院长说。
“这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水木大学的学生没有报名的。明年我们要做得更好,争取引进水木大学的学生。”我说。
“好的。”院长说完,右转,往他的大办公室走去。
我停下脚步,目送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已经不像八年前那样挺拔了,有一些微驼;他的步伐也不像八年前那样矫健了,有一些微飘;他的气场也不像八年前那样意气风发了,有一些微颓……大家都变化了,八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很快走进了他的大办公室,大大的一个套件,办公室带会议室、贵宾室、卫生间。
我很快跑向自己的工位,那是一张一米五长、零点八米宽的办公桌,桌前有一把黑色的皮椅子。这是一张用了八年的椅子,右角落破了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洞,露出了里面泛黄的海棉;黑皮的外包也有些斑驳,仿若一位上了年纪老人脸上的老年斑;金属的架子,也布上了淡淡的锈痕。
我并没有去嫌弃这张椅子,还有这办公桌,因为它们根本不影响我的工作。我比较痛很我这台用了八年的电脑,每次开机都需要十五分钟以上,每天至少死机三次。每周和负责管理电脑的工程师反映一次,已持续反映两年以上了——至今悬而未决。给我的理由永远都是,研究院经济困难,配的电脑太多,能凑合用的电脑一概不予更换,虽然我的电脑早已过了五年的报废期。
不知怎么的,今天电脑又在缓慢开机时,我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间和大BOSS偶遇的一幕,看看大BOSS的境况,再反观自己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滴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