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没再问。

突然，迷你美人开口了，“不是什么开心的经历。我死后，东篱哥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我爸妈又总是骂东篱哥，东篱哥几天几夜不睡觉四处找蒋淑珍。他，他差点疯掉。”

“我懵懵懂懂地跟着东篱哥四处飘，他要疯了，要自裁。我想阻止他，我很难过，很想他。我，当时的感觉很奇怪。很突然的，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有感觉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当时东篱哥虚虚地捧着我，哭的很伤心。”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寺庙、修士聚集地，想要一个答案。能看见我的人很少，只有三五个。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的人比较多，大概有三十几个。有的人想除掉我，说我是扰乱人心的邪祟。有的人想抢走我，想研究我是什么。有人说必须把我禁锢在寺庙，消除我的恶……”

“以前去寺庙感觉很好。发生了许多事，我开始讨厌寺庙，一进去就难受，像生病一样修养好几天才能恢复。我们再没去寺庙了。上个月开始，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要消失了，支撑我的某种力量要耗尽了。我很害怕，过了这么多年，东篱哥还是想不开怎么办？”

迷你美人讲了很多他们的故事。

姜鹤是个安静的好听众，一直听她说。

“你不一样，既能看见我，又能听到我说话。你是第一个能听到我说话的人。你和你的山神庙让我感觉暖暖的，很舒服。”

在山下等了十i分钟，包成的皮卡车到了。

皮卡车斗装的满满当当。奶桶、汤桶、油桶、米面坛子，十七件快递，乘风酒店还回i的背篓、竹筐，米面各一袋、当季水果二十i斤。

包成媳妇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型超市。姜鹤知道后，网购一批东西，收货地址写的他家超市。车斗里的米面和水果也是从他家超市买的。

所有东西卸下i，驮到牛背山羊背上，姜鹤手里的树枝轻甩，“走了，走了，回家了。”她驱赶着牛羊，看着牛羊依次爬上石阶，给山上的葛老汉打电话，“大爷，牛羊上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到。帮我卸一下货，我去赶集了。”

“放心去吧！”葛老汉没告诉姜鹤的是，他马上到山脚下了，他不放心在山神庙前等货。

姜鹤收起手机，弯腰从留下的背篓里提出一个五升桶，递给包成，“早起挤的鲜奶。”

包成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放到副驾驶座上，也不急着走，“那种紫色小果子，你山上多吗？”

“怎么？华经理感兴趣？”

“我收到可靠消息，你那小果子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不过营养价值很高。华经理大概会越过我直接找你谈。别看他话少，谈生意特别精明。你的东西再好，他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压你价。”

“最可能的理由是什么？”

“未知，你的果子营养价值高，但在当下它是未知名的野果。”

“谢谢大叔提醒。说实话，结这种果子的树，我只找到三棵，树上还有猴子守着。采果子不容易，要避开猴子不说，那么小的颗粒，采摘效率特别低。这个买卖做不成。”

包成听完乐了，“嘿，华经理要失望了。”拽开车门，“上车，送你一程。”

姜鹤拒绝，“不用。你回县城，我去布镇赶集，不在一个方向上。”说着，把空背篓背上，往通向葛家村的岔路走去。

“那你慢点儿，碰上老乡的车别不好意思开口。”

“知道了。”姜鹤喊一嗓子，甩着手里的树枝继续走。

一直保持安静的迷你美人白青梅这才开口，“你们说的果子好吃吗？”

“特别好吃。”

“你想留着自己吃？”

“也不是。”

“只是不想卖？”

“对。昨天之前，我只知道它特别好吃。昨天战斗一场，实力有所提升，我感觉到了，它蕴含一丝极淡的灵气，很难发现。果子要是卖出去，一旦让有心人发现，我就没安宁日子过了。”

迷你美人眨着大眼睛，认真发誓，“我发誓，你的秘密我一个都不说出去。若违此誓，罚我当场消散，再也见不到我珍视的人。”

姜鹤歪头看她，“我有很多秘密吗？”

“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东篱哥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