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太平?”
“南崖门又发生命案了,天命道长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凶手应该是个邪修,专杀落单的修士术士夺取修炼资源,夺走修士术士的神魂,炼制阴邪的东西。”
“夺走神魂?”
“对。”他又抓了一块儿鸭肉吃,却一点也不影响说话,“上古时候,有夺走神魂的术法,按理现在应该失传了。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邪修,居然掌握了本应失传的术法。”
“查的怎么样了?”
“完全没头绪。天命道长不想让特事办插手,所以第一起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压住消息没上报,自己查。结果,又发生了第二起、第三起。整个南崖门人心惶惶的,这才透出消息。等我们派人过去查,凶手都不知道跑多少天了。当时有点线索也散干净了,什么也没留下。”
“被害的都是南崖门弟子?”
“昨晚之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被害的都是南崖门弟子,应该是南崖门的仇家在寻仇。结果,昨晚又有一名修士遇害,是个散修,不属于任何门派或势力。”
“你出现在这里,意思是昨晚的命案发生在附近?”
“你们这儿的县城。”
“知道了。我会防范的。够吃吗?”
“还有吗?”
“供桌上有,自己去拿。”
徐谨动作一僵,“这是山神供品?”
“对啊!今天有上山拜山神的。”
“……你吃好了,你帮我拿一下。”
姜鹤狐疑地看他,“自己拿。”
“不太好吧!你来吧,赶紧的,我这儿正饿着。”他看姜鹤不动地方,丢给她一个乾坤袋,“袋子不给你,里头的东西归你。”
“里头有什么?”姜鹤说着,打开乾坤袋就要往手上倒。
“住手,姑奶奶。有不少零食,有几样还没有包装,你那手能接住几个?掉地了你怎么吃?”
“怎么都喜欢叫我姑奶奶!本姑娘正年轻,别给我加岁数。”姜鹤转到桌前,神识一扫乾坤袋内部,“全给我啊?”
“全是你的。”
她挺开心的,迅速去山神殿把烧鸡和烤鱼拿回来,交给徐谨,再坐下来从乾坤袋里拿东西。
松子、榛子、开心果等干果大概有三十多斤,肉干好几大包,小蛋糕、奶油蛋糕、酥饼、巧克力、糖果……
姜鹤收获很多零食,心情特别好。她取了晒干的野菜叶揉碎,现做了一个野菜蛋花汤给徐谨解腻。
徐谨是个大胃王,还是个无肉不欢的大胃王。他把姜鹤剩的烤鸭和猪蹄吃完,还把后拿的烧鸡吃掉,烤鱼也吃掉半个,野菜蛋花汤喝了两碗。
吃饱喝足,他快速收拾好残局,“我得睡一觉,晚饭时间记得喊我。”
姜鹤把乾坤袋丢还给他,“知道了,我这儿都成你的食堂和宿舍了。”说完,关上灶间的门回自己房间。
徐谨捏着乾坤袋进了隔间,捡起外套挂到木板墙上的挂钩上,往床上一趟,拽过被子准备睡。赶巧,进来一个电话。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往乾坤袋上一扫,意外地发现里头不是空的,肉干剩下一半,还多了一包低级紫灵果。
通话结束后,他说了一句“嘴硬心软”,乾坤袋上打上自己的印记,收起来,立马睡着了。
姜鹤下午的时候并不清闲。母牛先后有三头产下牛犊。她把带牛犊的母牛分开关进牛栏,为母牛加餐,照顾牛犊,在角落里牛碰不到的地方放炭盆增温。
山上的雪化的很慢,牧群出去也找不到多少食物。
姜鹤早有准备,干草、青草都有,再时不时喂点米糠麦麸玉米粉等。这个冬天,她的牧群不缺口粮。
晚饭炒了两个素菜,再煮上饺子,叫徐谨吃饭。
徐谨睡了一下午,照样有胃口。姜鹤吃完下桌,他把剩下的一扫而空,回去继续睡。
姜鹤佩服的不行,他就跟睡神附体似的超级能睡。
天黑透的时候,接到孙强的电话,她下山把孙强拎回来,这才回屋洗漱。她躺下了,却睡不着。不是她不困,只是耳边总有声音挥之不去。
说不上烦,但被这些窃窃私语式的声音影响的完全睡不着。人们像山神祈愿,为什么她总能听见?这个问题,她疑惑,却不敢深想。
张妈妈的声音她听出来了,毕竟今天相处挺长时间,说过很多话。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很陌生,但从男人祈愿的内容判断,很可能是张妈妈的丈夫,张曼的父亲。
她在黑暗中躺了许久,脑海中突然蹦出四个字:信仰之力。
她霍地坐起来,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她应该知道的,只是……只是,她应该知道吗?她脑子很混乱。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张妈妈和疑似张爸爸,这两个人从晚上七点多开始就念叨祈愿山神保佑,这会儿都九点了,还在念叨祈愿。
以前,人们在山神石像前祈愿她能听到,像今晚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拜山神的人不在山神庙,不在山神殿,祈愿声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若有所悟,这就是信仰之力。
可是,她听到也没用。她不是医生,不会医术,不能治病。真的是有心无力。
有的父母为了子女,什么事都愿意做,不信的东西也愿意相信,尝试所有能尝试的办法。这种执念,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大概是累了,那两人开始轮流祈愿念叨,被动听的姜鹤一直就那么陪着。不知不觉间,她困了,但出于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她坚持不睡。眼皮很重,她感觉自己还坚持的住,感觉自己没睡。
但是,当她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实际上似乎并不是那样的,不是眨眼的问题。
她站在陌生的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貌模糊的女人,病床边坐着满面憔悴的中年男女。中年女士她认得,是张妈妈。
张妈妈抓着病人的手掉眼泪。中年男士半搂着张妈妈的肩膀,嘴里还在祈愿小曼赶紧醒来。
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可张妈妈两人却跟没看到她一样,完全没反应。
关着的病房门发出极微弱的声音,换作平常完全注意不到。但在这个奇怪的时候,姜鹤听的特别清楚,于是转过身盯着病房门。
门外有极轻的呼吸声。门外有人。什么时候来的?大半夜的跟做贼似的是要干什么?
姜鹤一直盯着门,但外边的人非常有耐心地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张妈妈两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姜鹤想出声提醒,可不管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老张,我不舒服,脑子有点迷……”张妈妈话说一半,身子一软,上半身倒在了病床上。
“我……”被叫老张的中年男人,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想扶张妈妈的动作都没能完成,从凳子上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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