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强话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不敢有脾气。他看一眼时间，“舅，还想出去透气不？我陪你。一会儿咱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老哈高兴地又把脱掉的外套穿回去，由孙强陪着，在清过雪的地方闲逛一会儿，掐着饭点儿去了食堂。

县城。

包成媳妇的小超市里米面粮油卖断货了，挂面、方便面、香肠类的也没能幸免。货架上剩的基本都是和食物无关的生活用品。

包成转了一圈儿，回到收银台，“媳妇儿，咱们关门歇业吧！”

“干啥？买卖正好要关门，呆了还是傻了？”因为这几天买卖好，她心情好的睡觉都能笑醒。

包成把暂停收费的牌子放上，不由分说把媳妇扯到小仓库。门一关，他小声说，“你傻不傻？大家都在往家拿米面，你倒好可着劲儿往外卖。你看看别家，货架上每天定量上货，卖没了等第二天才补货。你呢！货架补个不停，几天卖掉了半个月的量。”

“多卖还不好？”

包成气的一指仓库仅剩的十几袋米面，“明天开门就能卖干净。之后呢，米面粮油卖干净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已经打电话让送货了，担心什么？”她不解。

“订货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前天。”

“以前你打电话，他们多长时间送货？”

“多数时候当天送到，最迟是第二天送到。”她说完，回过味儿来了，“雪天影响运输？”

“库存卖完了，货送不来。以后你每天开门干站着？没米面粮油没人光顾，员工工资还得照常开。每天的租金、电费还得照付。这超市开了四年还没倒闭，真是谢天谢地。”

“老包，那你说怎么办？”被丈夫说，她不生气，人却慌了。

“你呀！明天开始在家呆着，当是放假了，休息几天。我不能出车，闲着也是闲着，以后由我盯着超市。”

“也许明天就能送货呢？”

“雪下了又下，道路清出来半天一天的，立马又下雪了。就这情况，交通压力大，运输补给成问题，难的时候还在后头。行了，你赶紧去打电话，米面粮油的，你不停地催，能进多少货就进多少货。”

“那你干嘛？”

“盘库存，看我们正常营业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在平民百姓不了解的地方，各地粮仓粮库陆续有驻军抵达。

山神庙。姜鹤忙了一天，晚饭做的非常丰盛。六个炒菜、一个大锅炖菜。配着米饭她吃掉了一半。剩的炒菜她收起来，准备下顿热着吃。剩下的炖菜全给了大狗。

大狗一顿吃不完，留到吃下顿。反正牛棚里放着不会冻实，在姜鹤沉睡期间，保证它不会饿肚子。

姜鹤洗漱一番，再次躺到了热炕上，被子一盖，不到两分钟睡死了。睡醒的时候，又是两天后。

她伸着懒腰爬出被窝，下一秒又钻回带有体温的被窝里。“又降温了？”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把垫在枕头下的衣服拽进被窝，迅速穿戴好，这才叠被下炕。

拽过门口的竹筐，抓出引柴和柴禾塞进炉膛里，点上火，火起来后再搭几块儿劈柴进去。等劈柴着好了，再往里填几块劈柴，劈柴上压几块儿煤。

穿戴整齐开门出去的时候，冷风直袭面门。她嘶一声，赶紧把棉手套戴上，迈脚出去迅速关门。看院子里的情况，她沉睡这两天没有下雪，但降温了，寒风有四五级。

她先去的篱笆墙，里面还是芳草如茵的景象，埋头吃草的牛马不多，大半应该在棚子里。她惦记着自己种的蔬菜，走过去依次查看。

上次种的有少数已经钻出雪层，很多个洒种子的坑里没什么动静。

大上次种的那批，上次看的时候钻出雪层的十多株菜苗和一株白玉米，如今都长大了。像豆角，藤蔓爬到篱笆墙上，紫色的小花开的热热闹闹的。寒风吹过，有几根豆角在花叶间若隐若现。

她一脸惊喜地小心翻找，居然摘到两把鲜嫩的豆角。有了收获，她对剩下的那些蔬菜抱有期待地小心翻、仔细找。

发现五根可摘的嫩黄瓜，摘了。

发现一个长成的茭瓜，摘了。

西瓜藤上大大小小有五个西瓜，最大的有拳头大，最小的也就纽扣大。半开或未开的花朵更多。

五棵韭菜长成很大一簇，因为手边没有割的工具，暂时没动。

两株秋葵的果实不少，她摘了足够炒一盘菜的量。

生菜叶掰点，准备拌个凉菜吃。

至于那株白玉米，还在生长。

她把收获的菜放好，到仓库找工具。看半天，感觉现有工具中镰刀是最适合割韭菜的。拿上镰刀，贴着雪层把一簇韭菜割了。

鸡蛋炒茭瓜片、鸡蛋炒韭菜、肉丁炒秋葵、生菜叶拌菜，配上蒸热的馒头，姜鹤饱餐一顿。

今天大狗的伙食和她一样，炒菜配馒头。这条雪白的大狗是自己上山来的，来时候肚子鼓的老大，钻进先前孙强住的帆布帐篷安了家。

姜鹤他们发现的时候，它刚生产完，正在啃食冻僵的野兔补充体力。孙强似乎挺喜欢狗，碗里故意剩饭，再和菜盘底的汤汁拌着喂大狗。姜鹤发现的时候，孙强已经喂了两三天了。她告诉孙强，剩饭剩菜只管喂狗，不用省他嘴里那口饭。

这条大狗性格温顺，就这么的留下不走了。

姜鹤没当它是宠物狗，孙强也没有。它是自由的，想走随时能走，没人会强留它。它想在山上生活下去，同样没人撵它。

今天的菜，不仅姜鹤吃的舒服，大狗似乎也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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