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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许风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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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物联网应用设计大展结辩会场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举行。外场是各参赛产品的摊位,可以让有兴趣的客户自行咨询,内场是要参加答辩的厂商。

这已是第五轮的筛选,佳作产品百项已在第四轮产生,进入此轮共有二十项已是优秀的产品,争夺前五名的资格。

场内评审共有一百位,分为技术鉴定跟业界应用两大类,近几年很多走在科技尖端的产品都很好,但却不实用。因此现行的参赛产品有规定,必须要有明确的应用场景。

许风刚才去抽出场顺序,抽到第十六号答辩。这是个好号码,许风为自己打着气。

...

许风从小活泼顽皮、也从不认生,要他上台也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在台上的他比较像是谐星角色,总是那么嘻嘻哈哈,不是那么正经八百的表演方式。

从小在父母及雪亭保护下的许风,一向不懂这社会的现实面,因为家里的工班师傅都称他是小老板,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又尊重著,因此只觉自己身份特殊。一直到高二时,因为开始对雪亭萌生了情愫,加上那时才意识,到原来云熙家中的背景跟自己是那么的天差地别。

他看著已经拥有那么多资源的云熙,都还朝著目标不断在努力著,而自己呢?方向在那里?真的要坐在家里啃爸爸的老本吗?

他不知道雪亭是不是因为云熙家的背景而跟他交往,但他总看著雪亭戴著云熙送的不同的名牌包、钻石项鍊,并开始出入高级餐厅,而雪亭也不时会跟他说云熙家里的事。有一阵子他突然很讨厌雪亭,他认为雪亭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

在高二上学期,从不去关注成绩单的他,突然拿起校排看著,他呆了,雪亭23名,连他最看不起的段菲都55名,自己呢?222。而易树跟云熙当时都在重点学校,且都是前十名的。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跟其它人的差别有那么大,是不是因为这样,雪亭才不再眷顾他?

那一刻起,一丝丝的自卑开始从心中慢慢的缠绕著他。虽然他后来在短短的一年半赶上了进度,也跟云熙跟雪亭并驾其驱,但从当时起,那个自卑的根苗早重在他心中,他再也挣脱不了。在云熙面前,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上过台。因为他不敢。

所以大学时,每当云熙有活动,他都会去参加。一来,他知道雪亭一定在场,他想在学校遇到她。二来,他想去模仿云熙的台风跟技巧,虽然心中他仍是嫉妒著云熙所拥有的一切,但他知道他必须要走出去,他要雪亭将来也看到他跟云熙一样站在台上。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东西,不是光靠著看别人的表演就可以学习到的。

在他大三生日那一天,激情过后并没有退去热情的两人,拥抱着躺在床上深聊了一夜。

许风躺在雪亭柔软的怀里,含著泪跟她诉说著这几年藏在心中、一直不敢说出的自卑跟孤独,还有他对她压抑了五年的情感。

他跟雪亭说,自从雪亭在大一那天,她把出货单交给了还在懵圈的他,然后转身跑出去追云熙时,他那颗心在一霎那间就碎了。

他对着雪亭说。

「雪亭,你知道吗?你跑掉的那天晚上,我在房里痛哭了一夜,你又把我抛弃了,第二次。」

「第二次?第一次呢?」

「你第一次到云熙家那个晩上,我到处找不到你,我当时真的好怕,你从不会这样子不说一句的不见。之后,我看到他送你回来,那时,你就把我抛下了。」

雪亭听著许风缓缓的诉说著这一切,仿佛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一样。一阵酸楚传遍了雪亭全身,她流下了泪,她完全不知道,原来许风是这样想的,两次,她抛下了他。

许风淡淡的继续说著,自从雪亭离开后,他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在家业跟课业两条路上走了两年多。没有心的他一路走来,很茫然着、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他也看不到未来,他不知道他努力是为了什么。

躺在雪亭胸前的许风抬起头,再给雪亭一个深吻后,祈求著雪亭再次陪着他一起走、不要再抛下他一个人。现在的他无依无靠,看著家里的父母、二十多个工班师傅及家庭,才二十出头、还要顾著课业的他,必须要扛起这一大群人。他的压力好大好大,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他需要有人携著他的手带著他往前走。

「雪亭,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吗?」

雪亭静静的听着在她怀里的许风含着泪说完,只是惊呆著。

她双手捧起许风的脸,亲吻著她闭著眼都可以画出的那双丹凤眼,对著这个她从小带在身边、自己如此疼爱、时时都照顾著的小弟,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去关心过、了解过他。

雪亭只觉得内疚,原来,她差点毁了许风。

……

许风拿著签条走出了喧嚣的内、外会场,一个人走到完全不同世界的楼梯间。

他深吸了几口气,回想著雪亭曾不断鼓励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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