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里街口的灯光忽明忽暗，木兮靠着窗台手里的热牛奶已经冷却，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弧度，在发呆的窗前瞬间凝结。

每当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安静下来，白天蜷缩的回忆在这夜里变得强烈，盯着窗台小雏菊的叶片，看着看着叶片上出现了肖尧的脸，木兮惊颤的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脸，喝了一口牛奶，平复自己跳动的心脏。

路灯下的飞虫颤抖地飞越黑暗奔向光明，它们悄悄地把欢愉偷窃。楚城3月的夜里还是透着寒意，明天就可以指导帕森斯的申请结果了，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然而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应该睡着了吧？”木兮拿出手机想给肖尧发消息。

打开输入框，输入“在吗”删掉，然后又输入“睡了吗”，还在迟疑要不要发出去。

“叮！”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了肖尧发的“还没睡？”消息，木兮吓了一跳，此时整个人再清醒不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明天出结果你能睡的着？

—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肖尧是不会因为明天出结果而失眠，只是他想着木兮今天晚上肯定紧张得睡不着，于是从10点的时候就纠结要不要和她聊聊。拿着手机想了又想终于发出一条消息。

木兮看着手机屏幕等肖尧回答，过了五分钟也不见回答。

“估计睡着了吧。”木兮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发呆。

“皮卡...皮卡...皮...皮卡丘...”手机铃声响了，是肖尧打过来的了。

木兮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在数羊？”电话那端传来了温柔而又低哑的声音，像是从喉结里传出来。

这声音好似肖尧就在她耳边低声说，然后又完美融入这个安静的夜，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言语里的温度。

木兮耳根隐隐发烫，然后笑着说道：“是啊，突然数到了一只大绵羊。”

肖尧笑着在床上一弹坐了起来，说道：“我以为你数到了大灰狼了。”

“你有时候真像一只高冷的狼。”

“狼？”

“对啊，你看你自信、独立、高冷。”

“我以为你会说我凶残。”

“不苟言笑的时候确实...”

“恩？”

“不是，我是说...”

“木兮...”

肖尧极少直呼木兮的名字，现在听他这么轻声唤自己，木兮心里一颤。

“恩。”

“你...你是不是...有些怕我？”

木兮在肖尧面前总是有些小心翼翼，有时候还很紧张，这和她在杜衡面前完全不一样。

“怕？没有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紧张。”

木兮在还没明白自己心意之前，那是莫名道不清的紧张，而明白自己喜欢上肖尧之后，总感觉自己一不小心的一个举动就会泄露自己的小心思，其实打心里木兮对自己是不够自信的，尤其面对肖尧的时候。

肖尧笑了笑，脑海里出现了脸红，低垂眼眸，睫羽轻颤的木兮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那，怎样才能让你不紧张？你看同桌了这么久，你还紧张，你看要不...”

“啊？”木兮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意外的话，但是自己心里是期待他说话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想到这体内的血液开始疯狂流动，平静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脸红心跳。

“我还没说呢，就这么紧张？”肖尧就是故意逗她，他就喜欢看她因自己慌乱的可爱样子。

“哪有。”木兮把头埋进被子里。

“你看要不...你...”肖尧其实很想说“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