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深得娘心,可三姑娘也不是路上捡的,她也是娘的亲孙女,她受的委屈娘就忍心不管?”汤小娘给相嫣撑腰:“你且老老实实的告诉你祖母,如果你祖母不给你做主,还有你父亲为你主持公道。”
相大英可从来不会主持什么公道,他只会大义灭亲。而且专灭相遂宁。如果告到相大英那里,相遂宁又要渡劫。
还是在东跨院解决吧。
相老夫人盯着相嫣:“你怎么想的,你说吧。”
“祖母,并不是我乱想的。”相嫣低声,楚楚可怜的分辩道:“这衣裳一直在我房里放着,就昨儿我去花园里看婆子们种花,约有一个时辰,回房的时候撞见二姑娘从我房里出来,她说是逛着玩的我也没留意,送走了她,我才发现衣裳被剪了。”
“当真?”
“除了她,没有外人进我的房。春鱼可以作证。”
“如果是春鱼剪的呢?她也在你房里。”相老夫人质疑。
春鱼忙跪在地上:“老夫人如此说,奴婢只有一死才能洗清自己了。”
她们主仆,自然是一心的,就是春鱼不一心,相嫣也能拧的她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相遂宁就是游魂,也不会逛到相嫣那里去。
她跟相嫣自幼失和,相嫣又是一副容不得人的脾气,相遂宁怎么会去她那儿逛着玩儿?更不会剪她的衣裳了,从小到大,哪一次相嫣露脸的机会她没把握住?无论是花灯会还是亲戚间的拜礼,她都美的一马当先,自己要使坏,还用等到今天?
相老夫人心里有数。
相嫣见相老夫人不为所动,直接举起三根手指:“神灵在上,如我说了半句谎话,全家死光。”
“你可不要乱诅咒。”相老夫人冷了脸:“我还没活够。”
“祖母。”相嫣脸一红,重新举起三根手指:“这衣裳就是二姑娘剪坏的,如我说了半句谎话,让我脸上生疮,不得好死。”
小小的年纪,倒有这样的气魄,是个能成大事的。
相遂宁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以往也见过相嫣撒谎,比如她偷拿了供果喂黑猫,偏说是相遂宁吃了,害的相遂宁跪在祠堂里一整天。
以往撒谎,没有这次狠。
这次连脸面跟性命都不要了,是个心狠手辣的。
汤小娘脸色一白,没想到女儿有这样的志气,真是青出于蓝,未来可期。
相老夫人不吱声。
就是被逼到绝境,她也愿意相信相遂宁的清白。
相大英来了,他下了朝未及换衣,不见汤小娘心里惦记的紧,便径直到了后院儿来,屋里的一切,他瞧在眼中,相嫣的发誓,更让他心疼。
他亲自扶了相嫣起来,呵斥相遂宁道:“都是你。”
“女儿没做。”相遂宁声音细微,她不愿过多争辩,不是因为她嘴不行,而是相大英铁定护着相嫣,相遂宁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白白浪费了唾沫。
而且相大英不爱听相遂宁说话,三句话没说完,保不齐就要挨鞭子。
“那日娘也见着了,两套衣裳都是好的,二姑娘也不是没衣裳,怎么还要来害三姑娘?”汤小娘叹着气数落:“害了三姑娘对你有什么好?毕竟是亲姐妹啊,怎么下的去手?”
“二姑娘去祠堂跪着吧,好生反省反省。”相大英搂着相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