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春花楼的事,是我做的,但七娘孩子的事,我不清楚。”相遂宁不得不为自己辩白。
凡出了好事,诸如天降祥瑞,家养的鹦鹉怀了小鹦鹉了,池塘的鸭子下了蛋了,好事都是她们的,凡坏事,总忘不了攀扯相遂宁。
这是相家规矩。
可毕竟重生了一回,又长了一张嘴,不能亏了这张嘴,任由她们欺负,她们才没够。
相大英不管相遂宁说什么,只是不信:“如果你没错,怎么七娘找到你面前来。”
“爹,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张全,去把家法请出来。”
“张全,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用了吗?”见管家张全站着不动,汤小娘呵斥他,趁着相大英开口,要赶紧取了鞭子抽相遂宁一顿才解恨啊,又好几天没见她遭殃了,心里甚是不爽利,这个张全还迷迷糊糊的站那儿不动,岂不是耽误事。
张全请来了鞭子,汤小娘一把接过,握在手里就要抽。
相遂宁抬手握住鞭子,用力一举,反将汤小娘拱了一个趔趄。
自相遂宁重生,虽没有山珍海味,比起寻常人家,她的伙食也是好的,鸡鸭鹅总归少不了,没心没肺只管吃,活动又少,多数时间只是围着相府转圈或者做做简单的女红,又或者陪相老夫人说话下棋,没几个月就养的壮实多了,开了年个头又抽了抽,如今已跟汤小娘差不多高了。
没想到相遂宁比汤小娘的劲儿还大,相大英脑仁疼:“长相不出众,还一身蛮力,来人,按着她,给我打。”
春鱼并几个婆子十分积极的跑上来,一个按胳膊,一个按腿,像螃蟹似的吊在相遂宁身上,箍的相遂宁动弹不得。
人多欺负人少,她们惯会的。
眼看相遂宁被辖制着,七娘急的向相大英求情:“不干二姑娘的事,老爷不要迁怒于她。”
管它是不是相遂宁的错,反正相大英想打相遂宁很久了,打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又不用分初一十五,挑日不如撞日,当下正好练手,所以并不把七娘的话放心上:“你一个下人,这没你的事,我教育自己的女儿,轮不到你求情。”
一把菜刀闪过。
空气里都是寒光。
厨房的菜刀是最锋利的,每日厨房里都会打磨,那些案上的鸡鸭鹅哪怕野兔遇见这把刀,都只有一个下场,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