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人!居然是你构陷于我!”
当看到那安然坐于陈妃下手的人的时候,即便是原本忐忑难安的莫娇娇也忘记了心中的畏惧,居然不顾一切的直接破口大骂。
莫卿卿看到她那副激动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
别说是莫娇娇,就算是她自己,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何尝不是吓了一大跳?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六妹,你这是干什么?做什么如此的激动?”
莫娇娇听见这一声假惺惺的“六妹”,顿时气得目眦欲裂。
“闭嘴!莫艳艳!你也好意思叫我这一声六妹!你居然栽赃陷害自己的妹妹?”
这人可不就是安宁侯长子的夫人,也就是陈妃的弟妇,更是莫卿卿和莫娇娇三姐——莫艳艳。
莫艳艳听了莫娇娇的话,竟然神色不动,只是微微露出三分的委屈,转而对陈妃说道:“娘娘,臣妇的六妹自小性情就是如此的急躁,又不曾受过委屈,所以才会在娘娘面前无礼,娘娘可别怪罪!”
她嘴上说着“别怪罪”,可是字字句句却都是在指责莫娇娇不懂礼节,没有规矩。
陈妃见到莫娇娇那副激动的模样,心中也不怎么喜欢,冷冷的说道:“六姑娘,本宫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宫妃,何以你见了本宫却不行礼?”
莫娇娇心里大喊不好,方才只顾着去骂无耻的莫艳艳,却忘了第一时间给陈妃行礼。
只怕这第一印象是要不好了!
她也不傻,赶忙低头行了个大礼:“娘娘恕罪,是臣女见到亲姐诬陷于我,太过激动,所以才会一时情急,不曾及时给娘娘行礼。娘娘一向宽厚大度,必定能体会臣女的难处。”
陈妃听了这话,眉心一皱,多少有些不悦。
这话里话外竟然没一句好听的。似乎她只要不原谅她,就是她陈妃不够宽厚大度了?
“六姑娘,兹事体大,恐怕不是本宫宽厚大度就能解决的了!”陈妃冷冷的说了一句,又特意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想必你也听见了,如今你的亲姐——安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指控你,就是推莫三姑娘下去,差点造成重伤的凶手!”
莫娇娇又听了一遍这荒谬的指控,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莫艳艳这个忘恩负义的践人,居然就这么把如此严重的罪行强加到她的身上?
她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莫娇娇咬牙切齿的说道:“娘娘,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那一日我也是开始并不知道落下去的人是三姐,否则后来又怎么会有那样惊讶的反应?再者说,当时,我根本没有看见二姐的影子,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莫艳艳叹了一口气:“六妹,你又何苦砌词狡辩?本来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情揭破。大家都是同一家子出来的姐妹,又怎么会想要互相故意拆台?然而,那是你的三姐啊!你居然能坐下这样的事情?我的内心实在是不安到了极点!”
她看了一眼陈妃,这才接着说道:“我辗转反侧,几夜都没有睡好,到底还是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这才找到娘娘说出了真相。妹妹,你就坦白承认了吧!你也说了,娘娘最是宽容大度,一定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最好就是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莫艳艳脸上都是悲切为难,心中却是恶狠狠的诅咒!
叫你们母女看不起我!
叫你那该死的母亲给我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叫你那一日如此的嘲讽于我!
今ri你跪着,我坐着。
今ri你的性命就握在我的手里!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莫卿卿从莫艳艳的眼角眉梢都察觉到了一丝的狠戾和毒辣,心道,这个女人对于亲事的不满和张姨娘死亡的悲伤,最终居然用这种方氏发泄到了柳氏母女的身上。
说到底,莫艳艳如今的生活,柳氏不得不说是一个始作俑者。可是莫艳艳自己又何尝不是每一日给生活的沉重增砖添瓦?
莫卿卿虽然没有刻意打探莫艳艳的现状,可是却也知道她过得并不见如何的好。
婆母厌恶她,夫君又是那个样子,或许哪个女人都会有一丝的不甘。
可是若是换做莫卿卿自己,她一定会把精力放在如何改善现状,如何笼络人心上,而不是如同莫艳艳这样——栽赃陷害,将别人的痛苦视作自己的快乐的来源。
尽管莫娇娇和柳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将大把的精力花费在仇人身上,这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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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娇娇听了莫艳艳的鬼话,自然是大呼冤枉。
陈妃却是不予理睬,反而扭头问莫卿卿:“三姑娘,这件事情,只怕还得问问你,那一ri你是否看见了究竟是何人推你下去?”
陈妃这话分明是在为难莫卿卿。
在场的三位姑娘,都是出身自莫府。虽然明摆着互相之间压根没有什么姐妹之情,可是到了外人面前,她们却是不可避免的被视为一家人。
如今看着一家人狗咬狗一嘴毛,只怕陈妃心中正在大笑吧!
尤其莫卿卿在这样的情形下,强行被赐婚到了安平侯府,做了陈妃谋算许久,却没有能够收归囊中的世子夫人。只怕陈妃如此的大张旗鼓,更多的是要看莫卿卿的难堪——莫府里的人自相残杀,对于莫卿卿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喜事!
将莫府如此丑陋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想必这个时候,莫卿卿一定是尴尬难受到了极点!
陈妃自说自话的如是想。
然而,陈妃实在是高估了莫府在莫卿卿心目中的地位。
莫卿卿目不斜视,既不去看莫艳艳那满含着殷切的眼睛,也不理睬莫娇娇那恶狠狠的威胁,只低声说道:“娘娘说笑了,我背后并没有长眼睛,焉知是谁推我?这件事情问我,是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