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掩去了那和尚就是妙心禅师一事。
陈氏身体一僵,一不留神,居然被颠簸的马车给震得直接磕了头!
“你是疯了不成!会不会赶车!你是活够了吧!♠♥♦♣……”
陈氏本就心中乱七八糟,又被车撞了头,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居然不顾体面,破口大骂起来。那污言秽语竟然是张口就出。
这队伍里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自然是离得很近,陈氏那嘹亮的骂人声就这么顺利的传到了其他的马车上。
自然而然也就有人派了丫头伸了脑袋出来查探,到底是哪家哪户的人这么泼辣没规矩。
莫卿卿眉梢一挑,心道,
这可是你自己骂的,不是我逼着你的!
她立马掀了帘子,故意说道:“母亲,您别生气了!这些个奴仆哪里会懂什么规矩!咱们回了侯府再教导就是!可别让其他人看了安平侯府的笑话!”
她不说,别人尚且不知道是安平侯府,她这一张口,所有人都知道方才骂人的就是安平侯夫人了!
陈氏此刻方才回过神来,立马瞪了莫卿卿一眼:“把帘子放下来!一点规矩都没有!难道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莫卿卿心里明白,陈氏方才是被自己那一番话给惊着了,所以才会失态。
她立马乖巧的放下了帘子,什么也不多说,只让陈氏自己去回味。
婆媳二人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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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然和莫卿卿颇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那好消息是接连不断的传来。
先是严明义已然是确定了脸上的伤疤无法痊愈,只能终身留下瑕疵。
紧接着,因为太子在狩猎场上那一番行径,安远侯对于太子的行为十分的不耻,居然让李学儒将太子妃接回了府里。
再有就是,那位陈素玲姑娘不知怎地就失了陈氏的恩chong,每日里冷茶冷饭的对待,再也没有半分的好脸。
“你那日究竟和陈氏说了什么,她怎么就突然和陈素玲生分了?”谢安然很是奇怪。
莫卿卿摇了摇头,故作高深的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女人!”
女人和男人不同,往往更加的感情用事,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有一点点的怀疑,就够让她们撕破脸了!
可是问题是,即便是陈氏如何的苛待陈素玲,她居然连半分去意都没有,这也不由得不让莫卿卿心中怀疑了!
谢安然也不深究,对于这两个姓陈的女人,他都没有什么感觉。
莫卿卿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便就问道:“对了,亦风那边怎么样了?似乎许久没有消息了。”
“早些时候,谢风和这边都有联络的,可是最近几天却是断了消息。然而,凭借他的功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放心,估摸着,他们也该回来了!”谢安然赶忙安慰。
莫卿卿终究是不放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莫亦风这孩子执意要往两广走这一趟。
哎……
难道竟然是一种叛逆的表现吗?
这件悬在莫卿卿心头之事,终将演变成为令人难以想象的结局,而她此刻却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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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的工夫,却是又有一件大事。
却原来,陈妃即将度过二十八岁的生辰。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整生日,而陈妃又非是皇后之身,完全没有必要去大张旗鼓。
可是武晟帝却不知道是吃错了哪一副的药,居然吩咐宫外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要在陈妃生辰这一日入宫,向陈妃贺寿!
这可是开国以来都没有过的荒唐事!
就算是德妃如今代掌凤印,也不曾享受过此等的待遇,就更加别提淑妃、贤妃之流了。
宫里宫外都是同时炸了锅,所有人都积极而主动的揣摩皇上的用意,而不管他们的结论是什么,京城里稍微出名一些的古董铺子、金银首饰铺子还有绸缎庄子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依着你看,咱们该送给陈妃什么东西才是?”陈氏皱着眉头问莫卿卿。
照理说,她每月都给陈妃不少的金银供奉,大可不必再费尽心思想这些。可是,陈氏不知为何,却是敏感的察觉,陈妃似乎是和她越来越离心了。
她当然明白,陈妃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投奔侯府的无知少女,而是拥有了皇上恩chong的高高在上的妃嫔,可是她一直认为患难之情,陈妃是不会忘怀的。
然而,她越是这么想,却是越发的心慌——因为她实实在在的明白,她之所以还能够在安平侯府里呼风唤雨,多半是因为陈妃的支持!
若是没有了这一份支持,她将会是什么样子?
她连想都不敢想!
莫卿卿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这……夫人是为难我了。陈妃娘娘金尊玉贵,想必是什么都不缺。到底该送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请夫人定夺吧。”本来她就和陈妃没有什么交集,更加不会倚仗对方,为什么要费心思去想这些东西?
就让那些想要巴结她的人烦恼去吧!
陈氏气结。
她若是自己想到送什么,又怎么会来问莫卿卿?
这个儿媳妇永远是这么令人讨厌!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陈氏皱着眉头,挥挥手,打发莫卿卿离开。
莫卿卿也不推辞,她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莫卿卿到底还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才退了出去。
等到她走到门口,居然看见陈素玲怯生生的站在门外,等着陈氏召唤。
莫卿卿眉心微皱。
这个女人……真是能屈能伸。
到了这个地步,陈氏甚至不肯给她一个好脸,她却依然能够厚着脸皮每日来给陈氏请安!
“陈姑娘,真是每日辛苦了!想必夫人一定会领你这份情谊的!”莫卿卿似笑非笑。
陈素玲脸色一变,却是迅速的露出一个笑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世子夫人请便。”说完,她就整理了衣衫,走了进去。
莫卿卿又深深看了她两眼,这才领着红锦,慢慢离开了。
主仆二人慢慢往晴安居走去。
谁知走着走着,红锦突然低呵一声:“什么人!”
随后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待到莫卿卿看清那人的面容,顿时大骇,不由得拉住那人,扶到一边,方才低声问道: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