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发青,却是因为提前的预警闪身躲过了这一剑。
可是随即又有破空之声穿来,另外一剑从对方刺了过来!
太子因为躲避之前那一剑已然是将自己逼到了一个角落,此刻已然是避无可避!
说时迟那时快,太子在那剑尖即将刺向自己的一瞬间,一把拉过身边呆若木鸡的太子妃挡在身前!
当那柄冰冷的剑刺穿了太子妃的身体,她才恢复了知觉,慢慢的回头去看一脸惊慌的太子。
她甚至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慢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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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莫卿卿很少这样称呼太子妃,可是这一次,她想要这样说。
安远侯夫人早已经哭得直接晕厥,被送到了外间去休息。
这里这剩下莫卿卿和太子妃,不,李学静两个人。
“你预备怎么办?”莫卿卿拉住李学静那毫无血色又冷得像冰的手。
她能感觉得到她那几不可见的轻微的颤抖。
“我既然做了太子妃,就必须继续做下去。这不只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的父母、哥哥。”太子妃很平静。
“不,你不需要再忍受下去,你可以……”莫卿卿也失去了往常的镇定,显得有些激动。
“可以什么?从古至今,你可曾听说过,有能和离的太子妃?我只能留在这里。”李学静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苍白的脸色配上那凄然的笑容,让莫卿卿的双眼都忍不住发疼。
“静儿,你不必如此……我想,侯爷和夫人也不希望你这样……你……还是回府吧。不要再呆在这里……这……”
“姐姐!”她的话直接被李学静打断,“你不必说了。我会留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莫卿卿从她那失去神采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同死灰一般的绝望和恨意。
这个孩子,或许早就成了李学静能够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便是你看清了,也未必有勇气走出那一步,可是如今显然太子的所作所为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莫卿卿闭上眼睛,仰起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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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你可是已经醒了?”
居然是太子的声音!
莫卿卿瞬间清醒过来。她明显感觉到李学静的手又凉了三分。
她想要起身去阻拦太子进来,可是李学静却拉住了她。
“不!让他进来!他是太子,这是太子府,他想要进来,就可以进来。”
转眼之间,太子就扶着一个美貌丫鬟的手慢慢走了进来。
莫卿卿想要掩饰内心的厌恶,可是她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对这么一个人露出半分的笑容。
她只能是尽量保证自己不上前去,朝着他的脸吐上一口口水!
“太子,您来了?您的伤势如何?可是大安了?”李学静尽管虚弱,可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得体。
太子明显有些心虚:“你……没有什么吧?孤……不,我……不是……”
“太子,你在说些什么?那不过是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太子一愣,这一番话说的大方得体、滴水不漏,正是一个高门贵妇应该说的--可是偏偏就是不像李学静应该说的。
太子觉得,这话倒是像是出自莫卿卿那个女人的口中。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到底还是愣了一会儿神,这才说道:“太子妃说得是。是孤想得太复杂了。”
“太子,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那无论妾身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李学静笑着看了看太子,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最最合格的贤妻良母。
太子觉得安心了,可是又觉得而有些不舒服。
他似乎感觉到了发生在李学静身上那一丝最最微妙的变化。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宣诸于口。
“太子,妾身累了,可否让妾身休息片刻?您大病初愈,也去好好歇息吧!”李学静慢慢闭上了眼睛。
太子讪讪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孤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几乎落荒而逃一般的又领着那个丫鬟离开了。
“姐姐,什么也别说!我真的想要休息了!你去帮着我照顾母亲吧!她也是一天一夜没睡了,你帮我送她回府吧!”
李学静虽然背过身去,却好像知道莫卿卿要说什么,直接让给了她任务去完成。
莫卿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
她慢慢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到李学静内心的痛苦,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治愈自己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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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莫卿卿把几乎崩溃的安远侯夫人顺利送到了侯府,她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家。
可是还不等她稍微歇息片刻,陈氏就命了刘嬷嬷前来唤她过去。
美其名曰是讨论一下陈素玲的去向问题。
莫卿卿心知肚明,这位婆婆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果然,她一进了陈氏那边,婆媳二人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三日之后把陈素玲直接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去安置。
随后,一阵沉默之后,陈氏率先开口:“媳妇儿,你今儿是去了太子府?听说太子遇刺,太子妃也受了重伤,如今情形如何?”
“太子妃的确是受了伤,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是腹中的孩子却是……保不住了。”这些事情不过半日也就会传遍京城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陈氏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道:“真是太可惜了。这孩子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呢。”
“夫人可是说错了!那先太子妃生下的世子如今还好好的养在府里,这又何来嫡长子一说?”莫卿卿立即纠正陈氏的“口误”。
“瞧我,是我说错了。”陈氏想起那先太子妃是莫卿卿的长姊,顿时有些尴尬。
她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听闻那些刺客应该是冲着太子去的,怎么反而受重伤的变成了太子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