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众失笑,夸人还能把自己也夸进去的,见识了。
蒋文渊看着六年不见,越发清俊沉稳的大侄儿,很是高兴拍拍他肩膀:“一晃眼,你就长这么大了。真好!”
陆氏颇为骄傲道:“咱们家哪个孩子不好?只是,禹江啊,你是不是也该成个家了?”
面对一见面就催婚的三婶,蒋禹江也很无奈,只得含糊道:“若侄儿有中意的定会告诉三婶儿的!”
蒋禹清不想他大哥哥被娘亲为难,就上前拉着蒋禹江的手撒娇道:“大哥哥,要不要抱一个?”
蒋禹江噗嗤一声笑了,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行,你已经长大,。不能再抱了。不过背一背还是可以的!”说着背过身蹲下,就像小时候那样。
蒋禹清高兴坏了,小跑着跳上大哥哥的背,小嘴角高高的翘起。陆氏嘴上斥责她调皮,心里却是高兴的,哪怕几年未见,兄妹之间都不带生疏的。这就很好!
众人在城门口寒暄了几句,便打马进城了。有什么话,等回府再说。
京城相比六年前,似乎更加繁华了。虽说是傍晚,可街上摆摊叫卖的商贩一点儿也不见少。
蒋禹江说,京城早在两年前就取消了宵禁。因此,哪怕是在晚上,京城的百姓们也可出来自由活动。经过两年的发展,如今已形成了规模不小的夜市。
京城的百姓们,也逐渐开始享受这种便捷的生活。
原来的青州侯府,已经变成了国公府。门头的牌匾,也换成了皇帝亲笔题写的:“敕造蒋国公府”六个朱底金漆大字。
马车行到国公府门口,只见府门大开,赵管家率领全部奴仆站在两旁迎接。
见蒋文渊夫妻下得车来,忙跪下行礼问安。
时隔六年,再次住进这座恢弘的府邸,看着曾经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蒋文渊也禁不住心生感慨。
这一次,大概会长住了。
家里已经备了丰盛的酒菜,给主子们接风洗尘。蒋文渊感念仆从们这么多年尽职尽责的给他们守着家,因此一回来,就赏了他们两个月的月钱。仆从们都高兴坏了。
家宴的饭桌了,除了蒋家一家四口还有蒋禹江和邱神医,蒋文渊又让加了一椅子,一副碗筷。
等下人们搬来椅子后,蒋禹清把木盒放在了椅子上,再放上碗筷酒盅时,蒋家的两个男孩子顿时明白了。
再看向那个朴实木盒的时候,眼里便只剩了心疼和恭敬。
吃过饭,蒋文渊喊人赵管家,告诉他明天就请最好的工匠来,在府里的祖祠边再修一座英烈祠时,赵管家对这位国公爷的崇敬之情便又上了一个台阶。
连日的车马劳顿,大家都有些累了。吃完饭,简单的说了会子话,就都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九月十五,适五朝会。本朝实行三日一朝的朝会制度,初一、十五则为大朝会。
蒋文渊天不亮就起来了,穿好国公紫色朝服,早早的去了宫门口,等候皇帝宣召。
朝会开始后不早,他便听得里头层层宣召:“宣蒋国公蒋文渊上殿!”
这是蒋文渊为官九年来,第一次踏上金鸾殿,却并不见丝局促。大气沉稳,龙行虎步,身上兼具儒雅与刚毅的之风,俯身跪礼:“臣,蒋文渊,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夏景帝亲自从御座上走下来,扶起他:“爱卿,一路辛苦,快快请起!”
“多谢陛下!”
皇帝这般殷勤,直看得大臣们一阵眼热。不过眼热也白搭,谁让你没人家蒋文渊那本事呢。
之后,皇帝详细的问了肃州之事,蒋文渊俱一一作答。
皇帝十分满意又问“爱卿今后有何打算?”
蒋文渊道:“但听陛下吩咐!”
皇帝便道:“自户部张老大人致仕后,户部尚书一职便一直空缺。即如此,爱卿便替朕担了这副重担罢!”话音落,众臣们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蒋文渊再度跪地叩首:“臣,蒋文渊谢主隆恩,自当恪责尽守,不负陛下所望!”
下朝后,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官员只是拍了拍高玄的肩膀,道了一句:“看开些!”便走了,唯剩高玄杵在原地,满嘴的苦涩。
他不是不知道陛下属意蒋文渊,只是那位置一直不曾落下,他的心头便总还抱着那么三分不甘两分侥幸罢了。
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他便也能掐灭了那份妄想。从心底说,这尚书之位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坐,他都不会服气。
唯有蒋文渊,就连他也说不出半句不好来。君不见,这大夏如今的国库能如此的丰盈,这位国公爷直接或间接的贡献了大半的功劳。
也罢,户部能来这么一位牛人当主官,他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想通了这一点后,高玄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大步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