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顿时一条一条分割出来。看似空无一物的土地上,隐隐浮现出朱砂色的红线,将一株株花草彼此相连,其中一个角连向鹦鹉的鸟笼,没有呼吸的鸟动了动翅膀,似有所察。
就在鹦鹉要睁开眼的瞬间,虞幸将自己与赵一酒一同纳入认知屏蔽的范围,几乎同时,一片无声的阴影从黑暗中升起,竖起一道不影响视线的影墙,同样是将他们的气息包裹,不再向外泄露。
失去气息,那鹦鹉的爪子痉挛似的一抖,如同流程被打断的机械,憋着一口气又睡了回去。
“……”赵一酒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事。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虞幸还是这么擅长一心二用,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想撤去阴影时,他却发现虞幸先一步撤销了认知屏蔽。
“我找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虞幸对赵一酒轻笑一声,
“差点忘了队友就是要拿来用的。”赵一酒神情稍松:“……好。”虞幸这一次集中了全部注意力,重新看向院中。
黑气沿着朱砂线流转,大概是因为他投入的感知力更大,朱砂线仿佛正从地下浮上来一样,愈发明显。
阵法十分复杂,四面八方的线将所有涉及到的风物连在了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诡异的是,在通灵之眼下,院中的花花草草有了一种极度粘稠恶心的感官,那朱砂渗透根系,虞幸隐隐在脑子里描摹出了它们的根茎的模样。
比暴露在地上的部分长许多的根系四通八达,竟然互相纠结,形成了一张地下大网。
那本是不可能自然形成的长度,简直就是朱砂线之下的、平行的另一重阵法。
那些根茎将最中间的深井裹挟在内,密密麻麻,所有邪气鬼气的终点都指向井中,如同江流入海,丝丝缕缕的能量汇聚到一起,就成了令人棘手的怨念源头。
想必……井中一定养出了十分可怕的鬼物!虞幸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
朱砂线显然是人为绘刻,只要有阵图,照着画,修过邪法的人应该都能做到。
但让植物根茎形成比隐形阵法更加隐蔽的暗阵,那就必须有植物相关的能力,而且得相当专精才行。
也就是说,钱三……除了易容,其实更多是学了植物相关的邪术?因这成因,井中鬼物也一定会和植物有关,如此一来——不正好撞他手上了么!
虞幸其实已经看到双重阵法空出来的那条通路了。但是,他现在更想看看井中鬼物是什么样。
植物诶~他的力量源头可是鬼沉树。说不定……位格压制,能大过邪术控制?
虞幸眼中发着亮的蓝色缓缓熄灭,旁边的赵一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隐约从虞幸脸上窥见了熟悉的跃跃欲试。
赵一酒:“……怎么了?”虞幸他就看了会儿阵,怎么一副要搞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