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峰的交谈也随着这个话题变的轻快了起来。
熊毓从家乡的天气聊到与这里服饰的差别,莺声燕语,顾盼生辉。谈吐中显示出一个生活在上层社会中的女人所应用的高雅之气。
钱峰倾听着,不时对熊毓所描述的情景露出会心的一笑。
最后他提议,“我们坐着也是闲聊,不如我带你去打高尔夫吧!”
熊毓说:“好啊!很久都没这么休闲过了,不过我得先换下衣服。”
这时,钱峰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没有帮熊毓找房间。他抬手指了一下二楼说:“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熊毓提着自己的小包上了二楼,她想,自己这次来也没带休闲装。看来只能用那条长裤对付一下了。
上了二楼,熊毓阴差阳错的时了左手边的第二个房间。刚一进去,就闻到了空气中有种罗兰的香气。
疯子依旧坐在床头,他面无表情。可是他却在心里追逐着未婚妻的影子。有种美好的错觉告诉疯子,未婚妻是一只可以浴火重生的凤凰。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自己。
门开了,疯子看到程梦虹走了进来。
从哭哑了嗓子之后,他发出了第一个声音。“梦虹!”
接着疯子就床上跌跌撞撞的要爬下来。
这一声把熊毓吓了一跳,她刚才没注意床上还有一个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疯子削如雀爪一般的手已经抓住了熊毓的肩膀。
熊毓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那双通红而疯狂的眼睛,里面燃烧的是痛苦伴随着欢乐的火光。
“你放开我!”熊毓尖声叫道。
楼下的钱峰让用人去帮他们拿高尔夫球杆,并让他在高尔夫球场等着他们。看着用人下去了,他就坐在沙发等熊毓。
一声尖利的叫声从二楼传来,钱峰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刚上二楼,他就与夺门而出的熊毓撞了个满怀。
“这里面有个疯子!”熊毓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钱峰看了一眼大开的门扉,然后他对熊毓说:“他不是疯子,他是疯子。”
熊毓睁大了眼睛看着钱峰,她没有明白钱峰的话。
“他叫疯子,但不是疯子。懂了吗?”钱峰解释道。
“你是说,他的名字叫疯子,但精神还是正常的,对吗?”熊毓问。
钱峰说:“是的,他也是我们的朋友。只是前几天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事,这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别太在意,他不是坏人。”
“那他刚才叫我梦虹!莫非……”熊毓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就把话头顿在了那里。
钱峰绕过熊毓,来到了疯子的房中。这时疯子的神志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看看钱峰时来,他拉着钱峰的手说:“钱峰,我刚才看到梦虹了。你去帮我把她叫回来。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就结婚。”
钱峰此时比疯子还要难受,他能理解疯子的心境。失去心爱的女人,这是无法向别人倾诉的痛。唯有在心中,这种痛才能慢慢消散,但那道结痂的伤口却是永恒的。
“疯子,醒醒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你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她了!”疯子说着就要向外走。他拉着钱峰,力道大的惊人。“我让你看看,你们骗不了我,我真的看到她了。”
这时熊毓也回到了门前,她看着疯子拉着钱峰,一个劲的往外扯。
“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吗?”钱峰问疯子。
疯子轻开了钱峰,一把将熊毓搂在怀里,鼻涕眼泪的弄了熊毓一身。
看疯子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伤心。熊毓也不忍心推开他了。
钱峰用感激的眼光看着熊毓,也觉得这是让疯子振作起来的一个方法。
熊毓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报着,不过她却没有感到羞涩,心里升出的是一种让她心怀悲悯的母爱之情。
她轻轻的拍着疯子的脊背,想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不知道,爱情是个善于伪装的家伙。此时,爱情就是被着怜悯的外衣洋洋得意的走进了熊毓的心里。
疯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抽泣。他从熊毓的怀中撤身出来,说道:“你不是梦虹,她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钱峰心头一震,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疯子说的话很明显是明白过来了。但是,这会不会让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境地,却不得而知。
“这个疯子是个伤心的男人,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熊毓这样想。
疯子看着熊毓的脸,扭曲着嘴角摇了摇头,“你不是,你不是……”他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熊毓突然嫣然一笑说:“我不是什么?我就是!走,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