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天色昏暗。狂风大作,飞沙扬起。万历四十四年的春天格外的寒冷,也是杀机四起。
张道真坐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乍一看,好个银袍将军。但仔细一瞧,好眼熟啊,他座下的白马正是当初王照希的那一匹,王照希被抓后,这匹马就归他了。在他看来,此等宝马就应该在战场上杀敌建功,用于江湖行走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了。
三千士兵,长长的队伍,顶着风沙不断行走,此刻他们也是茫然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会是怎样。昨晚虽说是一时血勇被将军的话刺激了,但现在冷静下来,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路途会怎样。但这时,他们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家将军身上,希冀这场战斗能够胜利。
整支队伍,,静寂的前行,除了战马偶尔打着喷嚏或者马蹄声,脚步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傍晚,风沙扬起,他们选择了山丘的背阴之所,挖了壕沟,就地砍了树做了一堆障碍。士兵从骡子背上取下帐篷,搭好了以后就升起篝火取暖,埋锅造饭。
中央大帐中,张道真正站在一副地图前,抬手说道:“我们的兵力是没法打过鞑子的,因此,只能靠地形和埋伏取胜。所以这次行军,我们带了大量的箭矢。”
“我们现在是在这里。”张道真指着一片丘陵地区说道。
“经过这里,后面就是大山山脉,敌人是沿着黄河奔袭而来。在这条路线上,他们已经走了很多次,这次也不例外。黄河口处有一片陡崖,这是黄河以前冲刷出来的,大概有两里,旁边是悬崖高山,树林茂密,高达数十丈。很适合埋伏。我们这次的行军目标就是那里,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我们在那里伏击鞑子。”
大帐内除了他还有数十个百夫长也在这里,都在盯着地图。这时,刘彦站出来拱手道:“这次伏击,我们没有通知总兵,就是怕消息走露,所以说,现在我们只需胜不许败。”
张道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今晚休息后,明早寅时做饭,做三天的口粮带上。接到线报,鞑子的士兵也快到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是,将军!”所有人接令后,就下去安排士兵了。这时,一个漆黑的身影闪进大帐,递上一封密函。
张道真看完,就着灯火烧掉。嘴角也是露出莫名的笑意,鞑子们就快到了,还有大概两天的路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第二天,天色微亮,士兵们就动身了,到了下午,终于赶到了那片陡崖。悬崖峭壁,怪石林立。山势陡峭。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前几日的积雪还未化,形成黑白相间的斑驳之色。
张道真派人上山探察无误后,就率领士兵上山。
晚上,他们都没有生火,怕被鞑子的斥候发现。都是就地砍伐树木,做成简陋的木屋。张道真集合手下的军官,下令道:“明天一早,所有的士兵都就地取材,准备滚木礌石,准备完后,再分出五百士兵,在陡崖首尾埋伏,一旦看到鞑子的主力过来,立即封住退路。
另外,再派一百士兵收集枯枝败叶,放在陡崖底部,还是那样,一旦鞑子主力进来,听到命令,就引燃树木,火烧鞑子,不惜一切代价。一旦火起,就扔下滚木礌石,记住,往他们主将中军那里打,一旦他们群龙无首,那就更好打了。陡崖口处,挖陷马坑,再安排一千弩手和弓箭手,一旦看到鞑子逃窜,直接射杀。”
“是,将军。”众军都下下去分配士兵了。这次鞑子有五千士兵,他们以少打多,又占据地利,料得先机,要是还赢不了,他可以直接自裁了。他擅自出兵,如果打了败仗,那帮子文官是不会放过他的。输了,那他真的是全部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