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凶猛的敌手,我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有种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豪迈感,心中的信念支撑着我,告诫我,输什么不能输了志气,我一定要用这半残废的身子,挺到最后。
拿着家伙耍威风的那群家伙越靠越近,他们连穿的衣服都统一了起来,感觉像是来参加隆重的狂欢派对,尤其是那个公子昊,一身休闲西装尽显他挺拔修长的身材,看的那些花痴女都忍不住捂着嘴睁大眼把花痴样暴露的特别彻底。
很快,公子昊一伙人,就立在了我面前,看热闹的群众立马停止了喧嚣,屏息看好戏。
从我的角度目测,对方起码有五十几号人,我特么就纳闷了,公子昊那伪君子明知道我是一个人来参战,他还带这么多花瓶来干什么,为了在人前摆pose,还是为了凸显我的凄凉反衬他的霸气威猛?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也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总之,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眨一下眼。
不过,公子昊的城府远不止我想的那么浅,他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打我,在打我之前,他还准备好了精彩的前戏。他刚到这里,也不正眼瞧一下我这个敌手,而是直接走到王子越面前,用他惯有的微笑对着王子越温柔说着,你怎么来了,怪冷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装逼耍酷之后,他暂时优雅的保持沉默,他一嘴皮子特利索的兄弟上场了,那家伙故意卯足了劲,用他的大嗓门大声的吆喝着,哎哟,好一个风中挺立的好汉啊,以为自己可以在高一叱咤风云,没想到吧,关键时刻,谁tm服你,哈哈,根本没人服你,要不是以前怕被你这个疯子乱刀误伤自己,谁会忍气吞声跟着你,知不知道,在所有人眼里,你永远是那个疯子,永远都是怂包蛋,一坨屎,哈哈哈哈...
接着,另个公鸭嗓也跟着附和,你这坨屎要是乖乖缩在墙角别人也闻不到臭味,可你偏偏出来膈应人,还胆大包天的惹上我们昊哥,也不怕脏了我们昊哥的鞋。
公子昊的狗你一句我一句,把我当成烂泥使了劲的踩,我知道,这些都是公子昊的杰作,他今天带人来,就是来示威,就是来告诉我,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我这个所谓的高一老大,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蝼蚁,他的威严,在整个高中都是不容侵犯的,他的女人,更是谁都不能惹。
此刻,我的尊严已经被践踏的一文不值,可是,我却无力反驳,就我现在的情况,能忍住不咳嗽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力,所以,我没法开口和他们斗嘴上功夫,我只有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态度,我的志气。
于是,我微微弯下腰,握住刀柄,很费劲的才把砍刀从泥土里拔了出来,而后,我提着砍刀,一步一步朝着公子昊走去,我这一举动再次震惊了全场观众,谁能想到,看起来风吹都能倒的我,面对凶猛的敌手,竟然还会主动出击。
就连公子昊的那群狗都傻眼了,他们站在原地,怔怔的盯着我,而公子昊则反应敏捷,他看我过去,立马就对着王子越露出温文尔雅的一笑,然后转身过来迎我。
这一刻,我真想飞速冲过去一刀劈了他,证明我自己。可事实是,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走路都直哆嗦,就那么一点路,我走了半天,很多人看我这样,都差点笑尿了,先前那个公鸭嗓又发声了,他叫着说,是不是喊不到人,想装死啊,以为装病就不会挨揍是吧!
我没理这些声音,只用愤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公子昊,公子昊看我提着刀还一副吃人的样子,他的脸色立马变了变,他走近我两步,冲我喊道:“本来看你一个人实在是可怜,准备让你给我和子越磕几个头道歉就完事了,怎么?现在看你还想砍我呀?来,你砍个试试!”说着,他还挑衅的把头伸出来。
在他伸出头的瞬间,我已扬起了刀,而与此同时,是王子越大叫的声音“小心”,还有公子昊的兄弟飞奔过来的身影。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坚持已经到了极限,还是王子越的两字刺痛了我的心,总归在这一瞬,我有点彻底绝望,所有人都嘲笑我,小姑和田馨雨的事又压在我心里成郁结,眼前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又瞧不起我,我好像已经崩溃了。
还没等到公子昊的那群狗靠近,我的刀已经从手中脱落了,我整个人虚脱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嘴上都冒着泡,那全是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公子昊大笑的声音:“以为跪下认错我就会放过你了?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就是你这种孬种,内心懦弱,还整天拿把刀装坚强,你吓唬谁呢!”
不管他说的多难听,我都再无力反驳,我只是双手撑在地上,猛烈的咳嗽,感觉肺都要被我咳出来了,一块一块的血从我嘴里流出来,滴在地上。
一直鼻孔朝天的公子昊没看到地上的血,但他的兄弟看到了,那个一直损我的公鸭嗓都有点担心的对公子昊道:“昊哥,这病秧子的病好像发作了,还打不打?”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在鄙视之余都带点担心,毕竟,装孙子谁都会,但装病那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嘴里的血都是真真实实的,不过,公子昊依旧无视我的血,他只是用眼角瞥了眼王子越,看她没出声,他立马冷冷道:“打,为什么不打,不打我们来这干嘛,给他留口气就行!”
他的命令一出,我立马被人踢飞了,随即,乌压压的人群围住了我,无数双脚往我瘦弱的身上踹,我疼,但我没叫,因为,我已经没力气叫了,身子飘乎乎的,连咳嗽都忘了,只有嘴还在不停的冒血,眼睛也睁不开了,连心跳的频率似乎都低了,不知道是幻听还是什么,总归,我听到了一个‘停’字,踹我的人立马散开了。
但,我还是醒不过来,此刻,只有我最清楚我的身体,我快不行了,或许我这病秧子的一生就要终结于此了,但是,我不甘,我拼命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竭尽我最后一身的力终于撑开了一条缝,从缝中我看到了白茫茫的天空,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我在笑老天,给了我一颗勇敢的心,为什么却要给我一个如此虚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