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超沉吟了一下,说道:“每周来按摩一次,然后加以针灸的方式配合治疗,大概半年时间就可以恢复。”
“那柳超你每个礼拜过来按摩一次。”说着她转头问黄天耀道:“老黄你的意思如何?”
黄天耀喝了口茶,然后细想了一下说道:“那每个周末过来好了。”
有了黄天耀的这句话,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以后每个周末,柳超都会到省委一号楼为黄天耀做一次按摩治疗。
这时候现场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柳超开口问道:“黄书记,能否冒昧的问一句,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黄天耀放下茶杯,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半天没有开口。
唐宋元见状不由得心有悬了起来,在这个地方,从来只有黄天耀发问,别人作答的场景。绝对不可能有人主动发问的。不是人家不想问,是根本就不敢问。都说天威难测,一句话说错,那就绝对是追悔莫及的事。
像这种关系到领导私隐的事情,更是没人敢提起。唐宋元跟黄天耀那么久,也从来不知道黄天耀的这个旧伤是怎么来的。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黄天耀说话的时候目目光凌冽,紧紧的盯着柳超。
这种犀利的目光,柳超从没见过。他的目光就好像一般伶俐的宝剑,直刺自己的心底,柳超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自己所有的秘密被对方看破,被对方掌握。
李玉梅见情形不对,赶忙开口救场:“不是柳超才会问,是人家想问不敢问,怕得罪你这个做书记的。他们那些人只知道自己的前途,哪里对自己的病人负责过。医生治病,不问清楚伤痛的缘由,又如何能治得好。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愿意讲,我来讲好了。”
说着她便开口说起黄天耀的旧事,那是在十年动乱期间,黄天耀一家因为某种原因被做当做黑五类关进“牛棚”接受改造。他们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写检讨,这个还不算,更严重的是还要经常拉去挨批斗。
他的伤旧事再一次批斗大会中被人推下台子,后背撞到一个尖锐棱角的石头上引起的。在那个岁月里,就算受伤更重,也不会有人去替这些被批斗的人去找大夫的。黄天耀受伤后还要忍受住后背的剧痛,坚持干活,接受改造。当时的种种艰辛痛苦就像恶魔一样一直缠绕在黄天耀的心头,让他一想起就感觉不寒而栗。
李玉梅说完这事之后,不由得眼角淌泪,当下拿起纸巾,轻轻的在眼角擦拭。
黄天耀的双手放在大腿上摩擦了两下,脸上的神情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动荡的岁月,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说一说也好让现在的年轻人都知道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柳超听了沉默了好久,然后再抬头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黄天耀说道:“黄书记,我一定要治好您的老伤。我不想也不希望您为革命奉献了一辈子,到最后还要承受这个痛苦。”
证。我一定要将您这个老伤治好,我不能让您为革命奉献一生,最后却要独自承受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