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钟打开副驾的车门一只脚迈入进去。
“过来,你来开。”吴媚将秦钟让进驾驶位,然后自己坐在副驾上。
秦钟局促地扶着转向盘,有些无所适从。吴媚扶着他的手说:“从现在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啊,真的!可是……”秦钟马上又有些气馁:“听李娟丽说,开车还要驾照,我没有照,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敢上路?”
吴媚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绿皮夹子,神秘兮兮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秦钟打开一看,赫然有驾驶证、行驶证,还有身份证。秦钟眼神复杂的看着吴媚,半晌吸吸鼻子说:“可是我不会开啊!”
吴媚笑颜如花:“不是有我这个现成的师傅,这穷乡僻壤的你就放开了整,反正也没人查你,只要不撞人,不翻到两边的地里就行了。”
秦钟天赋极高,领悟飞快,吴媚只是口头说了一遍,他便掌握了七七八八,点火,挂档,松离合,踩油门,这辆地盘较高的捷达缓缓开了出去,十几里的路程,秦钟开下来后,已经非常纯熟了。
到了乡里,吴媚又给他演示了一遍倒车移位,嘱咐他有空练一练,等到想停在哪里就能停在哪里之后,就可以开车进省城了。
采办了一些鸡鸭鱼肉和各种蔬菜,二人驾车回返。
秦钟非常兴奋,第一次开车的感觉还是很爽的,简直跟驾驭了女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一脚油下去,车呼的一下加速的感觉。而且车里了带着暖气,这大冬天的想去哪里就可以开去哪里了。除了不能开到他的青云观门口,这一点多少有些遗憾。
要是在车上干点颠鸾倒凤的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也是在很久以后,秦钟才知道真有人这么玩的,那叫“车震”,是有钱人的热衷的游戏。
扛着东西回到青云观,居然有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等着,是赛牡丹和李菊花,秦钟将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心里不由一阵恍惚: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半年都过去了。
“你们来有什么事?”
赛牡丹双手托着肚皮说:“当然是让你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给咱们检查检查,看看胎儿发育怎么样,胎位正不正。”
“你哩?”秦钟痞里痞气地看着李菊花。
“一样的呀!”
一旦进入诊断状态,秦钟马上收摄心神,依次为两个孕妇把了脉,又摸了胎位和**,最后的结论是:胎位端正,发育良好。
秦钟又嘱咐了几句,便将婆媳俩送下山去,临走的时候,二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对秦钟说:“记得给俺们的儿起个名,要有水平的!”
回到观里,吴媚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子,招呼秦钟赶紧吃饭,看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秦钟心头一暖,眼睛就湿了。
吴媚没有发现秦钟的异样,她给他碗里夹着菜说:“刚才那两个孕妇跟你很熟吗?好像她们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
“管她们呢,不过就是两个普通的病人!她们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我姐!”秦钟暗自惊叹女人的恐怖直觉。
“噗嗤”一声,吴媚笑了出来:“我只是随便说说,瞧你着急的模样,不过你还别说,桃树坪的妇女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刚才那一对婆媳就跟姐妹花一样!”
秦钟道:“所以说嘛,一朵朵鲜花全部插在了牛粪上!”
“好了,吃饭的时候说什么粪不粪的,别说了,影响食欲!”
“好好,吃饭!对了,这么多菜没有酒怎么行?”
“你看!八三年的拉菲,怎么样?”吴媚拿着一瓶红酒摇晃着。
“哪来的,我去拿杯子!”
吴媚笑道:“不用,我准备了全套。”说着,她又变戏法般拿出两只高脚玻璃杯,用开瓶器转开木塞,往两个杯子里注满了褐红色的葡萄酒。
“来,干杯!”吴媚举起酒杯,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孑然一身的她多少年的春节都是一个人抱着酒瓶在寂寥中漫漫度过,可是这一年,她不再是一个人。
秦钟举着杯子煞有介事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干!”
菜有清炖白条、笋干炒肉、红烧辣子鸡、韭菜炒鸡蛋、香菇青菜,另外一盘醋笋,一碟醋泡山椒。
二人推杯换盏箸如雨下,一瓶价值不菲红酒转瞬告罄。
秦钟还没怎么的,但是吴媚却已是面如桃花,双眸如醉,痴痴地开始要酒喝了。
“秦钟,我还要喝,你不说这里有青梅酒吗?来一点让我尝尝!”
秦钟摇摇头:“姐,你喝的差不多,那酒后劲大,你两种一混,立马醉倒,等下一次我再让你喝,这次就算了!”
“不行!”吴媚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秦钟的面前,扶着他双肩,笑嘻嘻撒娇道:“不行,我就要喝,人家现在就要喝吗!”
感受着对方吐气如兰,嗅着扑鼻而来热腾腾的香味,秦钟感觉自己也有点晕乎了,似乎心底有某种东西在膨胀,他咽了口吐沫说:“好,你等着,我去拿!”
他依稀记得,就是这小小的青梅酒,让秦子衿和他变得如此亲密无间,那么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