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提议道:“来,先走一个!”
大家都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不甘示弱,全都干了。这酒喝着自然顺口,但后劲也要慢慢体会。
秦钟给几个又倒上,然后说:“我最小,先做自我介绍,我叫秦钟,18岁,桃树坪村的,小村长一个!”
对面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手一挥:“什么小不小的,我年龄最长,我先来。何江龙,24岁,乡政府大院的。”
左手那个白净瘦弱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说:“张耀辉,23岁,乡政府大院的!”
右侧的矮矮胖胖,动作很麻利,他笑道:“这下我不是最小了,俺叫季永忠,22岁,跟他们是一搭的。”
秦钟端起酒:“这么说,三位都是哥哥,来,以后还要多多照应着小弟。”
季永忠夹过一个山椒撂到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呸”的吐了出来,赶紧喝一口酒说:“哎呦,辣死我了!”说着,眼泪还真下来了。他一边哈着舌头,一边说:“你一个小村长,居然还配了车,跟许记者还有一腿,混得不错啊,中腿挺粗,后台挺硬,还要我们照顾?”
何江龙一摆手:“忠少,少说两句,听秦钟把话说完!”
秦钟呵呵一笑:“就凭我,也能跟貌美如花、高雅不俗的许记者有一腿,可能吗?我们只是认识而已,她把我当个小弟弟。至于那车,也是一个病人送的,我们村可是很穷的。”
戴眼镜的张耀辉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经典,他轻飘飘地说:“干姐干弟,床上甜似蜜!你们是不是?”
“哈哈,我也想啊!”秦钟一脸向往神情,可以迷惑很多人。
季永忠突然开口道:“你是个医生?中医还是西医?”
秦钟嘴里“嘎子嘎子”嚼着一整根鸭肠说:“我师傅是个道士,我自然是个中医。”
“医术怎么样?不是个唬人的江湖骗子吧!”张耀辉冷不丁问了一句。
提到自己的专业,小道士非常自傲,他呷了口酒说:“本人主攻骨科,其他男科、妇科疑难杂症也是来者不拒,有时候也帮人家接个生什么的。”
“老弟还真是个全才!”何江龙捏了几个花生扔进嘴里,然后问道:“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小老弟你看看我们几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钟将三人仔细看了一遍说:“龙少、忠少没什么,只是肝火旺了些,年轻小伙子都是这个症状。但是辉少,你脸色灰暗,目带血丝,说话时中气不足,应该是有陈年旧疴!”
张耀辉慢慢挪到秦钟的脸上,正好秦钟的眼睛也看过来,二人对视片刻,张耀辉站起来握住秦钟的手说:“真有你的,龙少、忠少是我的发小,他们都知道,我从小就有羊角风,能活到现在都是赚了的,本来这次我不想来学习,可是省城的爷爷非逼着我来,还好,有龙少和忠少,不然打死我也不来的。”
何江龙也站起来一把抓住秦钟的手,目光热切地说:“秦钟,你既然能看出来,一定能治吧,要是你治好了辉少,我们几个以后就喊你大哥!”
季永忠也站起来,认真的说道:“秦钟,龙少说得没错,自家兄弟受苦,我们心里跟刀割似的,龙少说得没错,你只要能治好辉少,我们几个就跟你歃血为盟拜把子,以后你就是大哥!”
秦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郑重其事地说:“三位哥哥的感情让我羡慕,更让我感动!辉少的病情我还要做进一步诊断,不过让他放开心扉,以平和的心态对待身边的人和事,对他病情的恢复有莫大的好处。”
秦钟顿了顿,再次举杯说:“三位哥哥都是性情中人,秦钟有幸认识各位,今晚咱们放开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干了。”
四个人干了饭盒里的青梅酒,都感觉有些飘忽,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张耀辉幽幽地说:“我从三岁开始,就被这病折磨,上海北京去过多少次我已经记不得了,正规医院和民间神医也不知看过多少,香港和美国我也去过,钱花了不计其数,可是这病还跟着我,而且发作的频度越来越高。”
张耀辉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酒说:“要不是龙少和忠少一直陪着我、鼓励我,说不定我早就找个山头跳下去重新投胎了。”
何江龙拍了拍张耀辉的肩膀说:“辉少不容易,他在省军区的爷爷费了老鼻子劲了,也没治好他的病,见了我的都是长吁短叹。我和忠少的爷爷都在市里,一个是组织部,一个是卫生局,也托人想了很多办法,找了无数偏方。这些年辉吃进去的药材恐怕能拉一大车,可是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