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才,在县城还有几分薄面,承蒙兄弟们抬举,见面还称呼我一声‘八哥’!”
说话间,一个需要别人搀扶的矮胖中年人有气无力地走了进来,他一抱拳,道:“各位兄弟,我丘八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光害了我,还害了几个兄弟,还请许兄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几个,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秦钟看这个老丘八说得十分真诚,倒不似在演戏,那么,这么一个为兄弟作想的老大,混得起来,并且混得风生水起,也绝非偶然。隐隐地,秦钟倒是对这位江湖人有些敬重,但仅仅是一些,敢染指他女人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敌人!
秦钟上前几步,扶着丘八道:“老哥还记得我吧!怎么了这是,好像气色不佳啊!”
丘八回头看了几个无精打采手下的一眼,叹口气道:“许兄弟大人大量,我们几个冲撞了许记者和胡老师,你要责罚,理所当然,但是我们江湖上讲究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爽快,你这样暗地里下手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秦钟盯住丘八略显浑浊的双眼说:“老哥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就查出我们几个的身份,说罢,要我做什么?”
丘八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我们几个都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可浑身不舒服,就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们几个都是跟兄弟有了身体接触之后,才瘫倒的!那么兄弟,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国手呢?”
秦钟越发觉得这个江湖大佬了不起了,他说:“请恕在下鲁莽,不过如是设身处地,八哥也会如我这般做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小道士,会几首打穴功夫!”
“我们是被点了穴道,难怪?那兄弟你……”
秦钟二话不说,上去对着几人相应穴位按了一阵,随着一连串螺旋通心屁放出,以丘八为首的几人一下子轻松了一大截。丘八顿时竖起大拇指,“兄弟,人才!听说你在党校学习,前途无量!日后在县城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见外,找我丘八就好!”
“那我就先谢过八哥了!”秦钟拱手道!
“好!走了!”一群小痞子簇拥着丘八慢慢走下楼梯,其中一个刚刚被解穴的青皮道:“老大,让我带人给他点颜色,让他也知道县城是咱们的地盘,得罪了咱们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住口,蠢货!”丘八点着那家伙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是你是他,看到咱们一伙人来,你会轻而易举给咱们解穴吗?”
“呃,好像不会,我怕你们报复!”
“这就对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怕?”看到众地痞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丘八顿时趾高气昂道:“据我分析,他一定是有恃无恐!比如说为我们解穴解的不彻底,比如说他还有更厉害的杀招!”
丘八威风凛凛扫视一番自己的这些个手下道:“所以,我们要稍安勿躁,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要慢慢弄清他的底子,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有朝一日,他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我要他十倍奉还!”
一帮子地痞看到丘八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的豪言壮语,顿时都报以热切的眼神,有的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拍上了马屁。
一行人边走边说,丘八又道:“这次咱们是因祸得福,你们也知道了,那两个女人不是咱们轻易能动的,一个是许部长的侄女,一个是许部长的女人,如果咱得手,就糗大发了!所以说,以后对目标的背景要做适当的调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大,您真是太有学问了!”
“老大,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去你的!”丘八一脚将那个家伙的马屁蹬了回去,“走,忙咱们的业务去!先好好吃一顿,这几顿老子就没正儿八经吃过,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丘八一伙人刚走,何江龙三人再次以陌生的目光盯着秦钟,还是不太说话的张耀辉说道:“兄弟,我真要仰望你了!”
何江龙也说:“丘八,人称‘八哥’,青羊县一霸,开歌舞厅、弹子房,主要业务是收取保护费,但是似乎同局子里有点关系,所以数十年没人管,竟然让他越做越大!这个人,我在莲花乡都听过,可是……”
“是啊!我来之前也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个丘八名声确实不小,他真的被你制服了?”季永忠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秦钟一阵狂汗,不过好在经此一闹,哥几个将“彻夜不归”那件事暂且放在了一边,他道:“几位哥哥,你们忘了,我是个中医,还会几手三脚猫功夫,他们几个被我点了穴,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说说吧,当时他们多少人,你还要保护两个女人!”张耀辉问道。
季永忠一声呻吟:“什么,你居然和两个女人……”
何江龙也恶狠狠地盯着秦钟道:“刚才丘八说了,许记者,胡老师,你好狠!”
秦钟欲哭无泪,怎么又转回来了,他赶紧投降道:“好了,现在是为辉少治疗的时间,你们不要打扰我,反正你们也没事,何江龙点香,季永忠煮茶,辉少你坐好!”
这一招果然有效,何江龙和季永忠立刻按照秦钟的吩咐,做起了自己的分内工作,秦钟一边施针一边淡淡地说:“我有何德何能,山村出来的土包子、乡棒子,而许记者和胡老师哪个不是天生丽质、绝代佳人,她们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几位哥哥哪个不是风流倜傥、家世显赫。所以以后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以至于坏了我们的兄弟情分!”
何江龙和季永忠都深觉秦钟说得有理,自己风流倜傥倒是有些牵强,不过家世显赫还算得上,秦钟说得都是事实,是自己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