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

叫得很轻，我一下就醒了。

“什么事？”

“来了一个卖画的，我拿不准，您帮我看看去。”

我跟着迈克尔进了他的工作室，一个老头站在那儿，白头发，白胡子，看眼睛就知道不是善良的人，我看着那幅画，十几分钟后，我断定是赝品。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头。

“多少钱？”

“五十万。”

“假的。”

老头的汗就下来了，半天才说。

“张军营果然是高手，对不住了。”

老头伸手要拿画。

“你觉得这画拿走合适吗？”

老头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迈克尔，这画你留着，不能卖，收藏起来。”

我回到画廊，就琢磨着这事，挺怪的，假画来骗人，懂行的只需要认真的看，就能看出来，仿得确实是不错。

那个老头再次出现，进了他的画廊，把画铺开让他看，半天才说。

“给个价？”

我有点发蒙，这又是一张假画，这老头到底在无什么呢？我没有弄明白。

“一分不值。”

“见笑了。”

老头没有拿着画，转身走了，我看着这画，确实是假画，都是古画，如果是真的，至少也得值个几十万，这老头玩什么呢？我还真得小心了。

这老头三天两头的就来画街，每一个画廊都进，都是假画，这真是奇怪了，一直到十二月份，这老头子也没有闲着，林小溪也从结束了这段的画画的日子，出来后，小脸惨白，十张画，不让人看。

老头子突然进来是在小年二十三那天，我刚放完鞭炮。

那张画摆在那儿，我看了一眼，没看出来真假，林小溪也坐大沙发那儿，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我拿放大镜看，也没有看出来。但是，我不敢说这张画是真的。

“这画我不能要，你送到其它的地方看看。”

老头把画拿走了。

“这画要价还真不高，有赚头。”

“我总是觉得有问题，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这老头三天，卖年最三幅画，成交近百万，我就觉得买画的人被骗了，我说不出来。

那三张画都拿到了一起，不同时间，不同风格的，画界的人来十个人，都看着画，一个人突然说。

“假画，全部是。”

买画的人就冒汗了。

“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总拿假画来让你们看？而且持续了挺长的时间？”

“对。”

“花眼法，你们天天看他的假画，有一天，他再把假画拿出来，我们看得熟悉了，就觉得是真的了，一个心理的玩法，这就像一个人，你不喜欢，看着不舒服，可是你天天看，就觉得可爱了。”

谁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但是，确实是假画，这画定了，我冒了一身的冷汗，这个老头看来不是一般人。

在画街的骗法太多，但是都不太高明，能成骗的也不多。突然一下被骗了三家画廊，这真是少见。

我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林小媚一直到快过大年了才回来，那边的事情不好处理，才处理完。

林小溪慢慢的缓过来了，又折腾上了，小玲子又天天上午去练车，手法越来越厉害了。

那个老头子在年三十的前一天来了，拿着一幅画，打开一看，那是我的画，是真的，我可以确定。

“什么意思？”

“真的吧！”

“对，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敢过来，骗了三幅画。”

“那些画我都收回来了，只是其它的人不知道。”

“那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画，你看着是真的吧？”

“对。”

“可惜是假的。”

我一愣，细看，我做过记号，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确定是真的不？”

“当然是。”

“你用什么方法确定的？”

我没有说，这是不能说的。

“我自己画的画还不认识吗？”

“我确实是说对了，是真的。”

我火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画留给你了。”

老头走了，我愣在那儿，弄到我的画不容易，这张画也在二十万左右，再有钱也不至少也不会白扔了。

我拿着画看，当我把画翻过来的时候，我愣住了，画后面也是我的画，我再细看，汗就出来了，不是我写的，虽然我做的记号都画了来了，我冒汗了，这老头什么意思？

我也奇怪了，我自己的画都看走眼了，也许是我太自信了，这老头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我想，等他再来了，就跟住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悬起来，晚上回家，林小媚问林小溪。

“你的画怎么样了？”

“十幅全部完事，我看看，什么时候出手。”

“让我们先看看。”

“不行。”

林小媚没再说什么，小玲子吃完就上楼了，我和林小媚逗孩子玩，三个孩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闹起来的时候也要命。林小溪坐在那儿看着孩子发呆。

“溪溪，你想什么呢？”

“噢，没有，没有。”

“不会是想要干什么坏事吧？”

“没那空。”

林小溪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十了，过年，小玲子没回去，在一起过的，那天，林小溪喝多了，闹了一通，林小媚还好，小玲子一直就很正常，过年一直到初五，公司和画廊开业，放鞭炮，中午完事，就关门回家。

林小溪竟然没在家里，打手机不接，干什么去了谁都不知道。

林小溪半夜回来了，我们一直等着，进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捂得脸都看不到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

林小媚瞪着眼睛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