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路不好走，而且是迂回的，十几米就一个转角，永远不知道那边会有什么，我记得大概的位置，那个出现人脸的位置应该是在第三个，或者是第四个转角处。
我突然想看看这里，就是看到了林小溪的画儿，它让我知道，我需要走近我梦里的东西，难道林小溪的梦里也会有这东西吗？我不知道。
要到第三个拐角的时候，我紧张了，手汗冒着冷。
“军营你害怕了吗？”
冷静突然叫我军营，我心里一热，冷静也爱上了我，其实，我也爱着冷静，说不上来的一种爱，我拉紧了她的手说。
“真有点害怕，小时候见到的脸，不知道是在第三个拐角处，还是第四个拐角处。”
“其实，那不过就是幻觉。”
“那是怎么产生的幻觉呢？”
“人害怕的时候，眼睛就会欺骗你了。”
“你说得有道理。”
拐过拐角，我们站往，往上面照，没有看到什么，往前走，很慢，石头在脚下响声，发出很大的声音来，有回声。
这个拐角没有，第四个拐角就会，这是肯定的了，我儿时见到的那张脸还在吗？几十年过去了，它还存在吗？它还是那样子吗？
我的紧张传给了冷静。
“军营，我害怕，你等会，我尿尿。”
冷静让我把脸转过去，我就转过去了，她就在我身边尿上了，她害怕，尿尿的声音像小溪水一样的响着，清脆，第一次感觉到，尿尿也能有这么美妙的声音。
冷静提上裤子说。
“就这次老实点。”
似乎我们并不那么紧张了，转过第四个拐角，站在那儿就照，没照到，往前走，很慢，很慢，依然没有。
“你会不会记错呢？”
“不会，第五个拐角不是洞口了，没有错。”
可是，我们走到了中间的位置，依然没有看到，难道这个恶梦就永远的留在了我的梦里了吗？这个脸消失了吗？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呢？我想到这儿，就打了一个哆嗦。
“军营，我害怕。”
“没事，没事，我在，不用怕。”
其实，如果冷静今天不来，我是没有胆子来的，说不好听的，就是炸着胆子进来，有可能就跑出去了。走到快到拐角的地方，我确定没有，我失望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更大的可怕。
突然，我一哆嗦，一下就站住了。
“怎么了？”
“我看到了，就在那儿。”
手电光照在那张脸上，那是石头脸，确实是那张脸，天然形成的脸，绝对是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看不到。”
我愣住了，怎么回呢？
“你站在这个位置看。”
我换了位置，竟然也看不到了。
“我看到了，是一张脸，确实是，石头脸，冷静照着。”
“我看不到了。”
冷静一愣，一下就明白了。
“只有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天然开成的，角度的问题，这件事没有问题了。”
我站在那个位置上看了半天，确实是角度的问题，这个角度看着就是脸，换一个角度就是石头。
“挺狰狞的，这回是看明白了，也懂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梦了。”
我和冷静拐过角，出了洞口，满天的星光，这是山顶，我们坐在那儿，感觉很冷。
我搂着冷静说。
“我喜欢你。”
“其实，我也是，可是你心总是痛，尤其是看到你们她们出来进去的，我怎么那么傻呢，爱上一个有两个女人的男人。”
我没说话，我能说什么呢？
我把冷静送回家，那天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冷静进门的时候说。
“今天我穿内裤了，你错过了一次机会。”
她竟然调皮的笑起来，然后一下把门关上了，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回到家里，林小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
“我睡不着。”
我坐下，林小溪说拉着我的手说。
“哥，吃夜宵去。”
我看了林小溪一眼，她嬉皮笑脸的。
“去。”
我和林小溪悄手悄脚的出去，去了夜广场，夜广场永远是最热闹的。我们找到位置坐下，林小溪就去要吃的，夜广场在七楼，很大，全是大窗户，可以看到下面商业区的车流。
广场的东西也是杂七杂八的，林小溪端了一盘子又一盘子，叫了啤酒就开始喝。
“哥，你不喜欢白天，为什么？”
“你心里阴暗。”
“切，我才不是呢？”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没有，就是还没有从画里走出来，我会慢慢的走出来的，放心。”
我理解，我画画的时候，时间久了，也总是走不出来，需要时间，那样的画画出来，那才是用生命里的东西画的。
我们一直喝到天亮，回家，刚进门，林小媚和小玲子就出门。
“你们两个又喝酒去了，张军营，你就带着她疯吧！”
林小媚不高兴了，林小溪说。
“怎么？恨我了？”
“没那功夫。”
她们走了，我和林小溪回卧室就睡。
一直到下午，我醒了，林小溪也醒了。
“我去画廊。”
“我也去。”
林小溪跟着我去画廊，那老头竟然在画廊里坐着。
“你又给我带来什么假画了？”
“这次你可说错了，是真画，绝对的。”
老头把一张画打开，是真画，竟然是迈克乐的，这老头开什么玩笑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
“迈克尔的画，你徒弟的，现在值一万两万的，拿来让你看看，值不值？”
“你什么意思？没事走。”
我看着老头有些生气，老头真的拿着画就走了。莫名其妙的，我就知道有事。但是，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事，这老头要是骗，恐怕就是大骗了，而且手段肯定非常的高明。
晚上，林小媚打电话说。
“我和小玲子去省城吃东西，回家晚点，你和那个小骚蹄子折腾吧！”
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今天你怎么折腾？”
“我不折腾了，你送我回家，我感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