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脑海中满是疑惑,还有一种撕心的疼痛被紧紧压住,眼睛火辣辣的,泪水瞬间涌出,身子就像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位女子见朱雀这样,忙扶着朱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朱雀小心翼翼地解释。
“三年前,李香莲来到家里不久,就染上重病,最后也没救过来。”
朱雀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失声的痛哭起来,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她葬在哪里?我能去她的坟上看看吗?”
那个女人也一直在打量朱雀,直觉告诉她,朱雀和李香莲的关系非同一般。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试探的询问朱雀。
“你是朱雀吗?”
朱雀不知道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在朱家,朱雀这个名字就像瘟疫,没有人提起的。朱雀点点头,那女人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不认识你的,只是李香莲病倒后,一直提朱雀这个名字,还说朱雀还活着,病好后接着回朱家镇不再回来。可是全家人都当她是在说胡话,没人信。我看你如此悲伤,就试着问问,没成想,真的是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朱雀心中奇怪这个人的身份,看样子在朱家应该是时间很长了。但是在朱家镇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她,应该是来临山城之后才到朱家的。而且,看朱度和她的关系,并不像主仆。
那个女人看到朱雀疑惑的样子,瞬间明白原因所在,笑着解释。
“我是朱度的妻子,是三年前朱度来到临山城后,嫁给他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有李香莲这个人,直到李香莲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她是朱元、朱洁的母亲。没想到的是她一病不起,最后就走了。”
朱雀有些感叹,这个社会男女地位差别太大,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则必须从一而终,还不得有任何怨言。来临山城前,朱家家徒四壁,李香莲的地位虽低,但也不至于多差,朱家还指望李香莲相夫教子,断不肯做的过火。不知什么原因家中暴富,举家来到临山城,朱度便该纳妾的纳妾,丝毫不用理会李香莲是何许人也了。
“我是她的养女,使她从小将我养大。所以,我要去她的坟上祭拜。”
那妇人点点头,进屋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朱雀往李香莲埋骨之处走去。
朱度家在城墙边,离城门不远,李香莲就埋在城外不远的土岗上。
来到坟前,朱雀谢了那妇人,让她先行离去。
早春的季节,小草渐渐冒出,但仍被衰败的枯草掩埋。朱雀蹲在地上,用手捧起黄土,一点一点的培在坟上。心中泛起的,是与李香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手被土中的坚硬之物扎破,朱雀浑然不觉,依旧机械的重复着。终于,难以掩饰的悲伤再次使朱雀崩溃,跪在坟前嚎啕大哭。
远远的,一个身影走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停下脚步,不时地用袖口擦拭着眼睛。
朱雀很是后悔,后悔当初和李香莲分开。只想着以后日子好些,在把李香莲接回去,谁知道分手就是永别。当初重生时的那具躯体,虽没有留给自己太多的意识,但李香莲那份母爱,是自己在这世上最深的真情。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份天人永隔的悲痛,如刀般切割着自己的心。
时间一点点逝去,朱雀仍是悲伤得不能自已,那个身影走来,弯下腰,轻声的呼唤。
“朱雀,莫再哭了,你莫要哭坏了身子。”
朱雀渐渐从悲伤之中醒来,神智慢慢的恢复。直起身子,方感觉到身边有人,抬起早已红肿的双眼,泪眼朦胧中出现一个人的脸庞。初看不慎仔细,朱雀重又揉了揉双眼,再看,不由一声惊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