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知意将自己的檀木手串给了顾思远这件事,顾南风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奈何没有理由发作。
他一路上都沉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更不笑,见谁都没个好脸色。
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赶路累了,都体贴的没有多过问。
唯有青云隐隐的猜到到了缘由,却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敢问,不敢说。
从京城到北临,少说也得走上一个月。加上他们一行人拖家带口,走的不快。
出了京城往北,走了半个月,周围的的景色眼见着不一样了。
河流越来越少,树木也越来越矮小,风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天气也开始变化,白天艳阳高照,炽热的阳光落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到了晚上,却又冷到了骨子里。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小在京中长大,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些气候,许多人都在路上病倒。
幸而秦知意早就料到这个情况,提前准备了许多药材,连大夫都带着。
可即便准备的再周全,赶路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队伍里,有两个特殊照顾对象。一个是身体弱的顾南风,一个是年龄大的柳映寒。
秦知意一开始想着,顾南风身子虽弱,但是到底是个成年男子,且经过她一年半载的调养,他已经好了许多,不会这么轻易病倒。
所以,秦知意大部分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柳映寒的身上。
柳映寒是她跪在院子里求来的,她就要照顾好这个人,不能让他病了。
加之年龄大的人一生病,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秦知意便对柳映寒越发的在意。
结果,柳映寒能吃能睡半点毛病没有,顾南风却病倒了。
他躺在马车柔软的褥子里,脸颊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红。
他嘴唇有些干裂起皮,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
秦知意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然后扶他起来喝药。
顾南风苦的直皱眉头,喝完之后还苦着脸。
秦知意熟练的往他嘴里塞了个蜜饯,轻声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怕苦。”
若是往常,顾南风可能还会辩驳几句,但是如今病着,没有力气。
他黏糊糊的躺在秦知意的腿上,可怜兮兮的问:“还有多久才到啊?”
秦知意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哄他:“快了!”
顾南风:“快了是多久?”
“快了就是快了,”秦知意垂眸看他:“等你身体好起来,我们就应该能到了。”
顾南风撇嘴:“你前几日也是这么说的。”
秦知意:“可你还没好起来。”
顾南风沉默片刻,伸手抓住了秦知意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说:“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
秦知意挑眉,垂眸定定的看着顾南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从离开京城之后顾南风就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秦知意说不出来,但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