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也跟着她掉泪,忍都忍不住:“马上就有了,两个呢,肯定有一个是女儿。”
虽然是第二次生了,福善这次还是生得艰难,殷蕙的手都被福善攥得快要没有知觉了,外面的夜幕也笼罩下来,宫口居然还没有开全。
八郎已经回来了,被乳母拦在前院等着。
福善喝了一点糖水,都这时候了,她还劝殷蕙回府去。
殷蕙瞪她道:“你先生,生完我就走。”
福善边笑边哭。
院子里突然传来魏昡焦急的叫喊:“福善!福善你怎么样了?我回来了!”
魏昡居然真的赶到了!
殷蕙都高兴得不得了,福善更是喜极而泣,这一喜,力气也上来了。
又疼了半个时辰,福善先生下了九郎,等了一会儿,又生了一个女儿。
产婆报喜时,福善笑得合不拢嘴。
殷蕙也笑:“你啊,真是人如其名,想要女儿就来了女儿,这福气,真够让人羡慕的。”
福善有力气笑,却没力气说话。
殷蕙帮她擦擦脸、脖子,长松了一口气:“好了,四爷肯定着急进来,我等会儿看看孩子,就先回去了。”
福善虚弱地点头,又感激又不舍。
殷蕙摸摸她的额头,笑了笑,这才离去。
她先出来,魏昡看到她,急着问里面的情形。
殷蕙笑道:“都挺好的,母子平安,四弟别急。”
魏昡喃喃道:“不急,不急。”
很快,产婆抱着收拾干净的龙凤胎出来了,哥哥四斤八两,妹妹四斤六两,看起来差不多。
“很多双胎都没这个重量,王爷王妃尊贵,小主子们也长得好。”产婆笑眯眯地恭维道。
魏昡亲眼看到两个孩子平安,焦躁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扶着椅子扶手坐下去,一副脱力的模样。
殷蕙笑着告辞。
魏昡要送她,殷蕙道:“你与三嫂客气什么,好好照顾福善,我可是把她当亲妹妹的。”
魏昡眼圈发红:“今日幸亏有三嫂在,不然她……”
殷蕙忙劝他打住,为了不让魏昡说更多的客气话,她转身快步离去。
天已全黑,湘王府里挂上了灯笼,殷蕙来到前院时,看见管事引着一人走过来,不是魏曕是谁?
殷蕙惊讶地慢了脚步。
魏曕见到她,问:“四弟妹如何?”
殷蕙就笑出来:“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母子平安,您要进去看看孩子吗?”
魏曕看眼四弟这边的管事,道:“改日吧,四弟要照顾弟妹,就不给他添乱了。”
殷蕙便对那管事道:“那就别去通传了,四爷远道而归,也够累的。”
管事替主子们向蜀王夫妻道谢,恭恭敬敬地将夫妻俩送出王府。
魏曕扶了殷蕙上车。
进了车厢,殷蕙再也忍不住腰身的酸乏,脱了鞋子,枕着魏曕的腿侧躺在坐榻上。躺好了,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微微歪过脑袋,看着他解释道:“在产床边坐了大半天,腰好酸,您担待一些。”
魏曕能想象出她的辛苦,否则她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晚饭也没吃?”他伸出手,一边替她按揉腰背,一边皱着眉问。
殷蕙摸摸肚子,道:“哪有空吃,看着四弟妹那么难受,也没有心情吃。”
魏曕看着她显然哭过的眼睛:“你与她倒是投缘。”
殷蕙笑了笑,然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穿的是王爷蟒袍,仔细闻闻,还有汗味儿。
她诧异地问:“您不会刚从刑部回来吧?”
魏曕:“嗯,今日很忙。”
回到王府,就得知她早上出门现在都还没回来,衡哥儿陪弟弟妹妹吃了晚饭,很是担心,魏曕便先来接她了。
殷蕙叹道:“我都派人递消息回来了,他担心什么。”
魏曕:“你是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四弟妹。”
殷蕙转过弯来,失笑:“瞧我,都累傻了。”
她抬手去拨挡在眼前的一缕碎发,没想到突然被魏曕攥住了手。
殷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手指上有一圈发紫的勒痕,那是被福善抓出来的。
殷蕙下意识地想缩起来。
魏曕冷声问:“怎么弄的?”
殷蕙解释过,他的脸色也依然难看。
殷蕙揶揄道:“心疼了?”
魏曕抿唇,松开她的手,脸也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