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靠这玩意儿压制痛苦？”方程指着被吸光的玻璃瓶。

“那不是人可以承受的痛，我必须找到抑制它的办法。”西尔维娅说道。

方程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很压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西尔维娅竟然为了复仇甘愿承受黑魔法的反噬，如果她能够看开一些，或许用不着承受这样的痛苦。

西尔维娅说道：“你不用为我觉得可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我死前也没能将尼罗摧毁。”

方程疑惑地看着西尔维娅，“你能看透我的内心？”

西尔维娅不屑地笑道：“和你身边那位海妖公主一样，我的黑魔法也有这样的能力，不止如此我还能将自己的内心用迷雾笼罩，这也是为什么她看不穿我的原因。”

方程小声说道：“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可怕又能如何，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月不到的生命，而且这个样子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苟延残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倒情愿你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靠着你的烟雾不能让你活得更久一些吗？”

“没用的，黑魔法本来就要吞噬人的生命，再加上我一共孕育了三次圣子，每一次孕育圣子都要耗费我十年的生命，所以现在我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

“到头来你还是一无所有。”

“你不用可怜我。”

“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能敞开心地告诉我。”

“如果是黑魔法的事情，我不会说出任何信息。”

方程问道：“如果我用你祖先的事情和你换呢？”

西尔维娅显然动心了，能够在死之前知道更多关于祖先们的事迹，这会让她觉得心灵得到慰藉。

但她依旧对黑魔法的事情讳莫如深，她警惕地看着方程，“你为什么想知道，是想要得到黑魔法吗？”

方程如实地说道：“并不，比起黑魔法，我更相信科技，而且这种东西太邪门，我可不想被它吞噬掉生命。”

“那你知道它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知道黑魔法的人，难免这样的人会造成更加不堪设想的后果，这种东西就应该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西尔维娅轻蔑地摇起了头，高傲地看着方程，“你不过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而已，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凭什么说黑魔法就应该消失？”

方程难过地说道：“我没想到你一个被黑魔法吞噬将死之人竟然会为这种歹毒的邪术辩护。”

西尔维娅笑道：“除了生命为代价，它并没有任何的不好，它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力量，让我只差一步就实现了目标，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放弃一切，只要还有这样的人存在，黑魔法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我明白了，即便是要付出生命，你也是它最忠诚的拥趸。”

“你说得没错。”

“你抛弃了上帝，成为了恶魔。”

“我没有！”